长的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是,折老太公临老了,却变得执拗于百年基业。
“祖父,孙儿临回延州之前,大妹曾有三问,命我务必亲口转达给祖父您知晓。”既然折老太公有此清醒的认识,折御寇也敢说出心里话了。
“其一,若是放弃了百年基业,可有法子确保兴哥儿接位?”折御寇此话刚出口,折老太公便连连摇头,叹息道,“怎么可能呢?这,这谈何容易?”
“再说了,就算是老夫的外孙接掌了大位,难道他就不是大周之主,有可能坐视外戚之族独掌一方?”折老太公不愧是明白人,他拉起折御寇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老夫再厉害,终究也是凡夫俗子,能算三年之后的政局,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大智慧了,更何况是几十年后的帝位?”
“李无咎常说的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老夫的看法,最终,兴哥儿能不能接位,靠谁都不如靠他自己的真本事。”折老太公看得很开,也想得很远,“李无咎的眼光非常独到,选继承人也绝不会任由外戚之家摆布。”
“当年,汉武帝打算立刘弗陵之时,心狠手辣的先杀了其母……”折老太公此话一出口,折御寇马上意识到,他的祖父真的没有老糊涂。
“祖父,大妹的第二问是,实在要赌的话,该如何去赌?”折御寇提的问题,异常之尖锐,令人很难回答。
不过,折老太公这些年,完全撒手杂事,一心只思考老折家的未来,倒也考虑过其中的奥妙。
“俗话说的好,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咱们既然要赌一把,肯定不能忤逆了李无咎的意思。”折老太公拈须笑道,“想当年,我与你伯祖争家主之位时,我对你的曾祖父言听计从,从不违拗,你明白么?”
折御寇秒懂了,他以前听说过关于伯祖的旧事,曾祖父尚未过世前,召几个儿子茶叙。
折老太公当时只劝曾祖父多多保重身子骨,别的半句也不提。伯祖却把他真实的想法,一股脑的抖露了出来,什么这里要改,那里的弊端很多,要革。
结果呢,曾祖父闭门长思了五天之后,断然剥夺了伯祖父的继承人,改为重点培养折老太公。
“大郎啊,很多时候,不争就是争,懂么?”折老太公再次亲手替折御寇续满了茶汤,折御寇惊诧莫名,慌忙起身避让,却教折老太公一把抓住了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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