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说话,“杨烈那混小子,一直不肯成亲,眼看着他年纪不小了,总得纳几个妾室,替杨家续上香火吧?”
竹娘其实心里也明白,以李中易的眼光,等闲的女子,确实难入他的法眼。只是,女人天生爱吃醋的个性,让竹娘始终有些气难平。
“哼,家里的女人,已经不少了啊。”竹娘赌着一口闷气,故意扭过头去,不看李中易。
李中易和竹娘相处的日子越久,就越觉得这个小老婆的直爽性格,非常对他的胃口。
“娘子,且莫生气了,为夫其实心里最疼的就是你了。”李中易对于自家女人的脾气,自是了如指掌,说起鬼话来,甜如蜜。
“啐,奴家可不敢信你的鬼话。”竹娘伺候在李中易的身边日子早已不短了,那怕李中易说他戒酒,竹娘都敢信,唯独戒色这一条,她完全没有信心。
李中易知道竹娘一时意难平,也就没再招惹,他骑在“血杀”的背上,一路小跑着,巡视自家队伍行军的状态。
宋云祥获得了李中易授权之后,晃晃悠悠的来见田隆,田隆原本已经等得异常心焦,此时见了身穿高级武官军服的宋云祥,就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赶紧拱手说:“沧州刺史田隆,这厢有礼了。”
嘿嘿,宋云祥差点笑出了声,堂堂朝廷四品大员的田刺史,眨眼间变得如此的礼贤下士,这世道可真奇妙呐!
“末将羽林右卫参议司检校都指挥使宋云祥,拜见田刺史。”宋云祥十分客气的和田隆见了礼,笑容可掬,别提多亲热,“不知道田刺史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了。”
田隆被李中易晾在外面已经很久了,他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李中易生气了,故意给他颜色看看。
说实话,如果不是兵荒马乱,正值用兵之际,田隆以李筠亲家的扎实身份,绝不会死皮赖脸的跑来求李中易高抬贵手。
可惜的是,契丹人就在附近不远处活动,天知道啥时候,就围上来,打破城池,要了他的老命?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是田隆如今面临的真实局面。
田隆不会指挥打仗,做官却是把好手,欺上瞒下,推三阻四的官场那一条把戏,他样样精通。
他明知道宋云祥是来替李中易刁难自己的,却也只能含恨在心,打掉牙齿和血一起吞下肚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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