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姝表情尽是鄙夷。在她眼中,孙婵娟先是做出丑事,失去清白,饶是这般依旧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死活不愿嫁去王家。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要嫁去王家,而且尚未出阁便在王家宅院住着,如此荒唐不堪的事情……她几乎找不出合适的词汇形容。
待上了马车,孟馥雅不以为意道:“只是偶然碰到,对方既已开口,不好不理会。”
其实,撞车的事,乃孟馥雅故意安排。一个声名扫地的人还敢没脸没皮的豁出去,就算人家不欢迎也要强行进门去看周和曦的笑话,如此心志实在令人钦佩,她当然要找个机会结识。
“再说,宜安侯府弃她如履,这次更是连门都没让进,孙婵娟满心怨恨,尤其是对害她不浅的周和曦……如今的孙婵娟,倒是瞧着顺眼不少。”
林静姝瞪大眼睛,“孙婵娟去宜安侯府了?那……周和曦现在怎样?”
“可惜。”
林静姝:“……”
半晌,她幽幽道:“可惜。真是可惜。”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竟入得晟王府!”不知不觉中,林静姝声音都拔高了一层。
孟馥雅不由深看她一眼,握住她手道:“阿姝,那个人,你还没放下?”
“阿雅,换作是你,你会放下吗?”林静姝反问。须臾又低低道:“我早说过,他一辈子不娶,我便一辈子不嫁,他若忽然去了,我立马跟上。”
“阿姝!”
“可有想过你父母兄弟,可有想过我?”孟馥雅不允许她有这般念头,类似的话她也说过诸多遍,可随着年月增长,这位知己好友似乎陷的越来越深。
“对不起,阿雅。若真有那一天,我可能什么都顾不得了。你该明白,相思入骨的那种滋味,是多么的难熬。”
孟馥雅良久未言。
倒是林静姝叹道:“爹娘说,晟王他,活不过三十。我不怕,哪怕只能相守端端数载。”
“既如此,伯父、伯母他们什么意见?”
“我爹娘什么意见不重要。”林静姝苦笑,“我只知道他们悄悄派去打探消息的媒人连晟王府的大门都没进去……是了,他深知自己不能长寿,又岂会随意连累他人?不然,这些年,他不可能一直深居简出,而晟王府,莫说女眷,连一个女仆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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