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很不善,笑的也很邪性。但亚当那个眼神,并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正想着事情,强纳森又开口了:“这个我也很清楚,在我的记忆中,那个人也是个非常难以理解的人。”
“给我说说?”
“好。”强纳森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但今夜,他倾吐不休。
在他回忆中,他的幼年生活中只有一座冰冷森严的大院老宅、一群骄傲狂热自命不凡的兄弟姐妹、一段全面残酷严格要命的训练学习,还有一队队目光冷漠的如同机器人一样的守卫。所谓的父子情、父女情,在老扎德和他的子女之间似乎根本不存在。
他比最冷酷的铁血帝王更不近人情、更让人汗毛耸立,不要说陪伴与疼爱,不够优秀的子女连见他一面都是不可能的。在那些小扎德的幼年时光中,被老扎德召见,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那代表着他或者她的身上,一定有某一方面出类拔萃。一定是,有价值的。
而那些实在太差的,一段时间之后,就会从训练营中悄悄的消失,没有谁还会提起他们、记得他们。
强纳森并不出来拔萃,但也绝不是最差的。实话说,强纳森有很多方面都做的可圈可点,但他一直没有被召见过。就连唐纳德那个窝囊货都被召见过两次,恐怕也正是因为此,强纳森才会被唐纳德如此鄙夷、轻视。
唯一的一次召见发生在强纳森七岁时,那一次的召见中强纳森被带领着走入一个大厅。正对大门的方向,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巍峨高耸的雪峰,白雪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冰冷又强烈的光。刺眼的白色背景光中,小时候的强纳森没有遮挡、没有开口、没有表情,只是如同一头孤狼一样冷冷的看着前方。
前面,有一个巨大的书桌。书桌后面,有一个古朴却气魄惊人的宽大座椅。座椅是背对着大门的,所以强纳森根本看不到坐在座椅上的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他只能隐约看到放在座椅扶手上的一段手肘,从那手肘的形态来看,手的主人正撑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在幼年强纳森的眼中,都如同巨大而沉重的黑色山峦一样横压在眼前,让他忽略了其他一切,眼中只有那不断放大的漆黑投影。
不久之后,坐在椅子里的人似乎摆了摆手,他身旁的侍从便宣读了他的决议:待强纳森完成训练营的课程之后,就会被外派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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