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怪再次从水中抬起上身时,大嘴依然张着,看来白衣人依然用最后的意识,立刀卡着它的咽喉。一条粉影高高蹿起,是月儿
月儿从马背跳到岸边,随即一纵,飘向湖面上空,抱住了大幅摇动的龙头。
我“啊”地惊呼一声,心就要从咽喉中跳出来
怪物恼怒地再次将上身砸向湖面的前一刻,竟然在月儿的轻轻拍打下,止住落势,重新昂起晃动着。
我了一下公主,急道:“如果月儿危险,你一定让虎豹去救她啊”公主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废话”,又焦灼地盯着战斗场面。
长龙带着骑在它颈后的月儿摆动着,有如牵扯着我的心脏。我无法从马背上跃起,但我能下马走向岸边,我不会水,但如果它还那样把头没入水中,我的宝刀能不能斩断它最细的尾端呢可是,原在岸上的蛇尾忽然直向月儿倒卷上去
蛇头得意洋洋地晃向岸边,我会象白衣人那样,激怒怪物使月儿脱身,哪怕是我也葬身蛇腹我的腿却被瘫在水边的苗女拉住,她挣扎地摇着头发出虚弱的哑声:“不要再惹怒它了”我犹豫着,那湖怪的巨硕蛇头已近岸边,血盆大嘴忽然张得更大,噗地将白衣人喷了出来。
他人落地不动,不知是昏是死,只是双手依然保持持刀的姿势。那苗女小妹终于挣脱月儿搂抱溜下马,跑去将白衣人抱在怀里,一面叫着公子,一面伸手探他心口,全然不顾他一身粘湿和我这里都闻到的腥臭。接着,又拍背又压胸,终于使那老兄吐出几口浊水,看来是没死。我赶紧将目光寻找月儿。
娇妻和刚才的苗女一样,被卷得只剩头部还在水面之上晃动浮沉水浪不断冲到因喘息艰难而憋红了的面容上,黛眉紧蹙、月眼已合,在泥沙泛起的污浊湖水和湿贴的云鬓黑发间,那色比荷花娇艳更是我痛愈撕心裂肺的悲景。
就在自己眼前,我爱入骨髓的新婚妻子的生命在恐怖力量的缠束下即将消逝于污浊泥水之中,美绝人寰的躯体还要被吞入千年怪物的腹中消化有比这更惨绝人寰的世间悲剧吗
我好奇怪,在无比痛苦、悲愤的打击中,不仅恐惧感消失了,甚至感觉不到哀伤,感觉世界很静,身子很空,头脑很冷静。
冷眼看着恶龙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