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的马蹄声,她急忙跃出窗外,前面一骑正是俏丽可人的唐晓,脸如严霜,衣裳沾血。
霍青桐的心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颤声道:“未风呢?你怎幺一个人回来了?”
“少主身受大罗汉金刚手,正临水疗伤,静卧从容,所以不能回来。”
“怎幺会这样?快带我去!”霍青桐已是腾身跃上骏马,绝尘而去。
行了二十馀里路,转过清水滩,不一会儿到了三胜峰,眼前景色怡人,星空下一道飞瀑如江河倒挂,气势宏伟。
但见陈未风如老僧入定,双目紧闭,两手的拇指与中指相扣,后背靠在一颗劲松上,胸前一滩乌血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少主行功,此刻神游物外,超然于九天之上。”唐晓拉住焦急着正欲上前探视的霍青桐,“咱们先去准备些物事,少主醒来要用。霍姑娘可能不知道,少主所练武功与众不同,他呀,就连睡梦中也是功行经脉,一日千里。”
霍青桐深情的凝视着眼前脸色阴晴不定的少年,这少年是她生命所系,注定要终生相伴的爱侣。
月光下酣然入梦的他如孩童般显得圣洁无比,她瞧着瞧着,不禁泪从中来,一时痴了。
她不知陈未风这时已然回到母体十月怀胎中,胚胎初成,百毒不侵。大自然就是他而今的母体,躯壳只是一具行囊,只是他在人世间的一个载体罢了。
“弟弟,我的好弟弟。”紫竹馈碧绿的青藤床上,唐衣一脸平静,她的怀抱里仍是当年在故乡西园嘻闹的那个顽皮的孩子,她带着他在荠菜花间捕捉蝴蝶,在青山绿水间练习家传武艺“比翼飞”,那时的她就已深深的爱着他呵护他,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爱。
流年驰,恍如一瞬星霜,数点寒灯外,有几声归雁悲。
“咱们这就回去,回到从前的心月轩中,那才是咱们的家。”两道清泪悄无声息的从她雪白的脸颊上流下。
她的心死了。
归云浦,芳草连天,江风细细。
唐朝的武功从未像今天这般发挥到极致,唐家散手自开创以来,还未曾如他这样使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漫天飞舞的青叶黄花间,两个白衣少年在夕阳西下的斜晖之中,正用生命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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