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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2/4)

河工、漕运两个衙门的职责纠缠在一起,分工不明、互相推诿,矛盾十分尖锐,出了问题就向对方衙门推卸责任。

    尤其是素来蛮横的漕运衙门,只要漕运延期或者出现了损船沉船,就会借口河道不便,把责任全都推到河道衙门。这次也不例外。

    便听那漕运总督赵孔昭,向朝廷义正言辞的控诉,河道衙门平日里如何付敷衍塞责、偷工减料、头疼医头、缺乏规划,以至于黄河稍一决堤,六百里河道便尽数淤塞!

    所以我们漕运断绝都是河道衙门的错,朝廷要治就河道的罪,与我们漕运衙门无瓜。

    现任河道总理翁大立,当然不能任凭对头,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便面红耳赤的逐条驳斥。说自己和河工同仁兢兢业业,严格按照规划来,从未偷工减料。之所以决堤,一是因为遭遇罕见的桃花汛,二是因为归属漕运衙门负责的淮河疏于疏浚,入海口淤塞严重,这才导致黄河下游出水不畅,最终在沛县决堤!

    所以不是我们河道衙门的错,是你们漕运衙门的懈怠导致的!

    这话倒也不是强词夺理,之前为了解决两个衙门辖区重合的弊端,也不知是哪位天才规定,淮安天妃闸以北,归河道衙门负责,天妃闸以南归漕运衙门负责。结果淮河就归了漕运衙门管。

    由于夺淮入海的缘故,所以黄河入海口也是漕运衙门在管,不归河道衙门管。

    对河道衙门来说,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推诿借口了。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在皇帝面前吵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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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居正立在金台之下,看着斗鸡似的赵孔昭和翁大立,被吵得头疼欲裂。

    这要是他分管的军事、刑名方面会议,他早就出声喝止了。但工部不归他管,他贸然插嘴只会惹得首辅次辅不快。

    却见一旁的首辅大人李春芳,竟然神态安详若慈祥的老母亲,面上丝毫不见厌烦之色。也许这就是状元公心中的首辅风度吧……

    想到这,张相公就郁闷的想吐血。自己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好容易送走了一团和气徐老师,谁知又上来个不动如山的李老太太。

    李春芳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心里太明白了,太爱惜羽毛了。这样的人当首辅是真不行,但是他跟陈以勤联手,阻碍高肃卿出山,倒是一把好手。张居正心说,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徐阁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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