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首辅大人亲自写信都没管用,居然又求到自己头上,真是成何体统?
要是太平光景、海晏河清,摊上这样好脾气、不折腾的大领导也不赖。
可惜大明这艘大船,从前到后、从里到外,都已经千疮百孔了。掌舵人却还不温不火,不想得罪人,那就大大的不妥了。
赵昊便苦笑着应道,自己会尽量劝劝,可海公那样的人,是谁能动摇的了的吗?所以也不能抱太大期望。
“唉,是啊……”李春芳深以为然的拢了拢袖口,苦笑道:“这个海刚峰,一心为民是没错的,可是太操切了。华亭公怎么说也有功于社稷、有恩于百官,更有恩于他,他这样不留余地,难免被言路说成‘忘恩负义’啊。”
“你有所不知,现在弹劾他的已经不是一两个人了。他们说海刚峰这个人沽名钓誉,祸乱法纪,完全不通为官之道。任凭刁民肆意讼告乡绅,鱼肉士大夫。致使民间有‘种肥田不如告瘦状’的风闻。”顿一顿,首辅大人又叹口气道:
“又言海瑞强推他的应天新政,导致银贵货贱、行李不通,烟火断绝、民不聊生。这些弹章都被老夫压下了,但他也收敛收敛啊,须知众怒难犯,老夫可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赵昊闻言,有些压不住火气,冷笑道:“今天真是大长见识了,好一个鱼肉士大夫,居然颠倒黑白到这种程度。怪不得人说‘言官皆可杀’呢!
“呵呵,赵公子还是年轻气盛啊。”李春芳不禁苦笑道:“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不要讲。”
说着他语重心长的劝赵昊道:“那帮言官十分难缠,若是想要有所作为,还是尽量不要招惹的好。”
“谨受教。”赵昊点点头,这倒是金玉良言。大明朝的言官可是鬼见愁啊,高拱、张居正都遭不住,自己这二年是事业上升的关键时期,要是跟汪汪队对上线,虽说不会被咬掉块肉,可十分的拖后腿啊。
李春芳讲的是点到即止,既然已经把自己意思讲出来,就不会再絮叨了。便把话题岔开,问一些江南风物,故人音讯之类,还特意问了徐渭。
孤蛋画家还是双蛋的时候,曾在李春芳府上当过一段西席,虽说当时不欢而散,但时过境迁,首辅大人当然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宰相胸怀。事实上,当初赵昊能给徐渭办监外执行,还是李相公给南刑部写了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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