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听说过了。这样的人物,果真要下定主意,小弟区区一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实在是……”
齐筠面色一沉,道:“你尽力就好。”
说罢,往楼下行去。
此时楼船已经开动,往珍珠阁画舫靠近。
“德昂兄,齐家不是梅家、冯家之流可比,何必怕他?”
好友陈澄一边随齐筠急步下楼,一边不解问道。
齐筠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安有所不知,如今半山公执掌两江总督,两淮盐务大权移交两江总督衙门。若是朝廷盐务大政未有变动,又何须如此大的变动?再者,若非盐务要发生变故,新官上任纵然要烧三把火,可也不该上来就这般大的动静!梅家、冯家都是扬州府本土乡望巨室,说抄家就抄家。这要是算两把火,那么还有第三把火,我推测,怕是要烧在咱们这八大家中。这个时候,谁往上撞,谁就是自寻死路!”
言至此,齐筠的面色愈发难看,心里恨不能将幼弟齐符打个半死!
陈澄、李霄、彭秀并徐臻等人闻言,无不面色骤变,心里紧张起来。
难道扬州府的天,当真要变了?
一行人急急下到一楼,正好两船靠近交接,贾蔷于一楼汇合了李婧、铁头、柱子并六位盐丁,也未理会身后之人,顺着搭过去的云梯,上了珍珠阁。
……
盐院衙门,忠林堂内。
林如海不无歉意的对韩彬道:“半山公,蔷哥儿毕竟年纪小,天真了些。看事情尚不成熟,你宰相肚中能乘船,还要多担待些啊。”
先前韩彬要求贾蔷做的事,被贾蔷毫无余地的断然否决。
之后韩彬虽没说什么,心中却肯定不喜。
他是半山公,又不是圣人。
不过……
看了眼林如海,韩彬冷笑了声,道:“如海难道还担忧老夫见罪一个孺子?你这内侄孙,年纪不大,却滑头的紧。眼下口口声声说不入官场,却一直没放弃功名之心。他既然说了不入官场,那但凡要点脸的,谁好意思明面上对他下手?而他一来仗着年轻,二来仗着无欲无求,所以恣意的很,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只是老夫却不知,如他这般,待到了而立之年后,还能不能逍遥自在下去了。若是想不到这一点,也不过是个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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