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只要我展露出善意,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大肥羊....恒远和尚是怕到时候我们恼羞成怒,动手伤害这里的贫民?许七安心里揣度着,嘴上说:
“我很少来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不去劳作?”
“在这种地方生存的人,大部分是没有田地的流民,他们以前或许有,但受不了沉重的徭役,选择放弃田地,到城里来谋求生活。
“但城里并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时不时还会有捕手来这里寻找摸鱼对象。不过,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中确实不乏作奸犯科之辈。”
恒远大师语气平静的解释。
说话之间,四人来到了养生堂,一座很有些年头的院子,大门上的匾额早已在风霜的洗涤中褪去了颜色。
“前阵子有官府的人来修缮院子,但我把新的匾额换回了旧的。太过光鲜亮丽,对养生堂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三位,请!”
进了养生堂,恒远领着他们往内走,说道:“许大人,贫僧知道你有难处,我寻你帮忙,并非借钱。听说你与司天监的术士们颇有交情,想求你帮忙找一找白衣术士们,救一个孩子。”
穿过前院,他们进了杂乱的后院,来到一间柴房。
柴房里铺设着厚厚的枯草和棉被,角落里放着炭盆和大碗,棉被上蜷缩着一条枯瘦的黑狗。
听到动静,黑狗动了动身子,没能起来,它吃力的抬起头,看到有陌生人,灰暗的眼睛里下意识流露出讨好,可怜巴巴的讨好,断断续续的说:
“福如....东海,大吉....大利。”
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宋廷风和朱广孝忽然僵住。
许七安如遭雷击,想起了当初救六号恒远时,他说过的某些话。
“这,这是...那个孩子?”许七安喃喃道。
“他只会说这八个字。”恒远凝视着黑狗,面容慈悲,“我是在寻找师弟恒慧时救下他的,因为受到了这样悲惨的待遇,他活不了太久,这段时间我用气机温养他的身体,勉强让他存活下来。
“但这不能长久,他的身体非常糟糕,必须要得到救治,否则最多三天就会死去。普通的大夫救不了他,只有司天监的术士可以。贫僧无奈,才找许大人帮忙。”
宋廷风张了张嘴,沉声道:“也许,死亡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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