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赎身。”
“浮香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救,可许银锣还是愿意掏银子,只为她死前能脱离贱籍。”
许七安虽然已经辞官,外界依旧习惯称他为许银锣。
什么八千两,什么赎身?听着同僚们交头接耳,许辞旧一头雾水,心说我大哥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为什么我大哥做出惊天动地之事,我这个当弟弟的却不知道?
因为和王思慕感情升温极快,抽空就约会,许二郎早就不去教坊司了,因此消息滞后,并不知道八千两赎身之事。
“但我听说,许多人都在笑他,一个将死之人,如何值得八千两?许银锣一时冲动,而今恐怕后悔了。”
“我还听说许银锣这是在博声望。”
也有人持不同看法。
得亏许二郎还处在懵逼状态,不然这些庶吉士会被喷的怀疑人生。
这时,咳嗽声从门外响起,古板严肃的翰林院大学士,握着书卷,进了课堂。
庶吉士们立刻噤声。
这位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以刻板严肃著称,不结党,不钻营,要说官场修为炉火纯青吧,他确实在党争激烈的朝堂稳稳站了一席之地。
但他也在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几十年不曾挪一挪了。
翰林院的官员、庶吉士们,对他最深刻的印象是,淡泊平静,安之若素。
正如他堂里挂着的匾额:但求心安。
一堂课讲完,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环顾众人,难得的和颜悦色,笑道:
“读书人,读的不是书,是书中的道理。但是,道理不仅在书中,也在书外。本官听你们在讨论许银锣花八千两为教坊司花魁赎身,你们讨论半天,可论出什么理来?”
这能有什么理?
“有情有义?”
“视金钱如粪土?”
庶吉士们猜测。
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笑着摇头,目光落在许新年身上,道:“辞旧,你觉得呢?”
许新年皱了皱眉,莫名的想起当初大哥刀斩上级,他去狱中探望,大哥曾说过:我不是冲动,我只求心安。
回想起来,他后来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在求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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