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试着找过了同宿舍的小兄弟说的黑网吧。那栋出租屋的二楼确实每个房间都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旧电脑,虽然还是早春,却热得让人想打赤膊。因为几乎全厂的工人都休假了,所以这里也一样人头攒动。尔童进去的时候,还看到那对小兄弟又因为没有抢到电脑而吵架。
尔童只好放弃。
素琴则更不热心,她一直躺在宿舍,用湿毛巾敷着眼睛。他们甚至连亲热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那山上的凉亭里都坐满了同厂那些放假却无处可去的工人。
再加上要上夜班,多少要调整一下生物钟,所以放假这两个白天尔童基本上都在宿舍睡觉。晚上则捧着手机整夜地看小说和电视剧,反正床头就有插座,不用担心没电。他看完了从故乡出发的时候还剩下几集的一部抗日剧,又开始看一部仙侠剧。或许有人会嘲笑这些电视剧情节弱智,对白二逼,演员也没有演技可言,但尔童不在乎。劳累的人需要的就是这样能让人不带脑子看的电视剧,而不是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电视剧看累了他就会看小说。他看的小说也都千篇一律,或者是龙傲天装逼打脸,或者是屌丝逆袭的故事,如果带点擦边的色情描写更好。他听的歌也都是小苹果或者凤凰传奇。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像他这样的农民工,每天下班之后累得像死狗一样,呻吟的力气都没有,脑子也不会转了。如果谁要求他们读卡夫卡或者村上春树,听高山流水或者柴可夫斯基,尔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往那家伙脸上吐口水。
但即使尔童提前做了准备,夜班依然比他想象中难熬。整夜地在机床面前站十个小时,从华灯初上到旭日东升,听着的是催人入睡的嗡嗡噪音,做的是重复枯燥的动作,如果不是有目标,尔童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得住。
特别是每天五点那次下班之前,那段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第一天晚班到了凌晨三点多,尔童就开始在机床前摇晃起来。正在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机床内放模具的底台,精神有些恍惚地想着趴在上面睡一会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尔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到的却是悄无声息的副班长。这下可把尔童吓坏了,他正想解释,副班长却掏出一团黑褐色的东西递过来:“来一颗?可以提神。”
看了半天,尔童才认出给他的是一颗槟榔。副班长和不少工友嘴里都在嚼着这玩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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