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他完全无法忍受、也不接受任何辩解的立场,他不愿意听我说完一句话,而且态度越来越强硬。
妈妈见到我低着头站在房门口,沉默片刻后轻声搓起汤圆:「好了啦,先吃饭,这件事再慢慢讨论,嗯?」
不过爸爸完全不领情。
「妳给我闭嘴。就是因为妳不注意,孩子才会变得不男不女,甚至还在家裡扮成人妖!」
「语容也有她的苦衷啊,你怎么就不愿意听听看?」
「什么苦衷!就是妳没带好,惹出病来了!」
「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让邻居听到我们家吵吵闹闹多丢脸……」
「让这种东西跑去外面才叫丢人现眼!」
爸爸几乎涨红了脸,用他自觉错不在己、亦无法宽容眼前事态的态度指着我厉声道:「给我进房去换掉再出来,否则妳今晚不用吃饭了!」
看着爸爸因为无法谅解而大发雷霆的反应,我,一半受了伤,一半却也为自己能勇敢说出来而感到欣慰与解放。
其实双亲支持与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因此认知到自己是「自然」
的,且因为这样而受到爸妈藉由责备所传达的「肯定」。
就像公车上那群女生一样,再怎么鄙视我,出发点仍是基于「同为女生」
的先决条件。
无论是不认识的女生也好、爸妈也好,我对他们无意间肯定了我一事──掉着因言语刺激而忍不住落下的眼泪欣喜地领受。
整晚直到睡前我都没有卸妆,妈妈为此跟爸爸吵了一架,还偷偷把饭菜装进便当盒带进房给我吃。
她不像爸爸那么强烈地反弹,但是表情仍看得出排斥,视线也都对不上。
我把这些反应归纳为对这身打扮的肯定,没有主动向妈妈坦白什么。
后来我开始过着被禁足的生活,早上爸爸亲自载我到学校,傍晚妈妈来接我,书包早晚都要检查,唯有手机这道最后底限还保有一点自由。
三天两头就开一次家庭会议,结果总是不了了之下回待续,弄得乌烟瘴气的,我的安慰来源只剩阿良了。
我们趁半夜透过视讯电话聊天,主要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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