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儿也跟着喊:「这三更半夜的,城里的人是不是都睡着了呀?」站在后窗的一个男人也紧随其后的说:「那可真是不得了,如果都睡着了,这么大的火不是人都烧死了,咱们还表演什么啊?」
终于,车内的情绪集中由一个坐在第一排的长发女孩儿说了出来,只看她对着正前方的驾驶员大喊:「驾驶员同志,您开快一点好不好啊,这样我们团里的男同志们也可以早点过去帮忙救火啊!」
瞿卫红终于听不下去了,睁开眼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别担心了,那不是失火,是城里的炼焦厂。」
驾驶员在她说完话后哈哈大笑,继续补充解释说:「这位小姑娘啊说得对,这炼焦厂是煤矿的一种工厂,就是把普通的煤经过烧炼后变成焦炭。这焦炭可是咱们国家最重要的能源,待会儿进城了别再大惊小怪了。」
众人虚惊一场,吵闹声和尖叫声虽然平息,但窃窃私语却多了起来。坐在瞿卫红后面的一个女孩对她旁边坐着的女孩儿说:「咱们团里有些人啊,明明是黑五类,动不动就显摆资产阶级优越,看见就烦。」
那女孩儿也接话道:「你看你说的,人家可是『军中之花』嘞,是咱们团的骨干呢!像咱们这样的贫下中农想要专政人家还得领导点头呢!」
又有一个女孩儿参与了她们的对话,她凑头过去低声说:「我听说啊,她能进咱们团那是托熟人了,说不定就是靠胸前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混进团里的,你们说是不是啊?」这时有人为瞿卫红讲话说:「你们别乱讲话了,她听见了会很难受的。」
但那女孩儿反而提高了嗓子说:「本来就是嘛!反动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女儿混进了革命队伍里,还整天在台上演女英雄,谁知道使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段!」
一句句话入耳,瞿卫红觉得脑子里嗡嗡的难受,心中苦味杂陈,干脆堵上了耳朵,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她知道因为自己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引起其他女孩的嫉妒,团里只有同属于黑五类的女孩儿愿意和她交朋友,也知道她胸前沉甸甸的乳房总是会吸引那些不怀好意的眼光与恶言恶语的中伤,但她无法回嘴也不愿回嘴,她不想丢掉这个能给家里挣工分,改善生活条件的工作,更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所以只好隐忍着一切。
又过了半小时,车子已渐渐驶入了市区。虽然Y省地不比内地,但省城也算是个中大城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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