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明月及笄,有意为四儿子天远求聘,只是不知谢襄心意,故此来信先露个话风。
梅娘见了信,自是欢喜愿意的,把明月嫁回自己娘家,有嫡亲的外祖舅父呵护,又是小孙媳,不用承祀宗务,四角周全,于明月跳脱的性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襄慢慢的揩着手,其实韩家真是没什么可挑的,家风正,内院也清和,天远那孩子也儒雅温和,是个好性的。
思量半晌,回说道,「我倒是没什么话儿,只看月儿心意罢!你那女儿全是你娇纵坏了,哪肯老实听爷娘的?」
梅娘梭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如何全怪妾身?未尝没有三爷的功劳罢?一串儿钱掉在门槛上,里外都是半吊货!」
她这一瞥,徐娘半老风情正好,谢襄哈哈一下,凑到她耳边说道,「这会子你嘴儿倒厉害了,昨儿夜里怎么不见你这么会说?回头老爷再告诉你什么是半吊货?」
说着隔着褙子捻了一把梅娘的胸儿。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梅娘万没想到他竟会调戏自己,不禁脸儿一红,啐了一口,「老不正经的,快忙你的去罢!」
话带三分羞,春情七分晕染眼角,谢襄也不意成婚这么多年,这妇人竟也能有此媚态,心里一荡,倒有心再嘲谑几句。
夫妻两个正耍花枪,外头丫鬟来报,说是韩家表少爷来见礼。
说曹操,曹操到,夫妻两个忍不住对视一笑,倒不好闹下去。
谢襄便出去领了韩天远,往寒碧堂去了。
李子涵随着父亲李文泽来时,寒碧堂的花厅子内,花廊下的席上已经坐了大半的人,李子涵坐定后,环视寒碧堂,心中大为赞赏。
时下从京里传来一句俏皮话,「树小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这话贬损的就是那起子暴发户。
世家旧族讲究的就是底蕴,不看旁的,哪家哪族几代绵延繁息下来,祖宅会没有积年的古木呢?寒碧堂里,三株三丈高的桂树,也不知都长了几百年。
巨大的树冠如亭如盖,把寒碧堂笼在伞下,也不知是先有的树还是先有的屋。
更奇的是,不知谢府的花匠是怎么伺弄的花草,原该附垣弄巧的荼蘼,竟从参天树羽中长出,伸展钩缠,宛若垂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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