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芝目光下垂,坐的笔直,与他相貌一般,浑身透着严肃的感觉,携着那嘶哑的声音回道:「徐州如今已在楚寒风掌握之中,当是无望,吴州周国公一介女流,早已不管外事,青、锦两州同气连枝,那白宣之态度模糊,如今又随军出征,我便不欲节外生枝。只有云、澜、西三洲节度使与我有旧,说客已得了答複。」
皇甫清沉吟片刻,歎道:「还是不甚稳妥啊,我虽已在调兵时将重心偏向其余几州,但幽州本为博延旧部又是边疆强军,加之甯州禁军精锐十之八九也在楚寒风手中,即便抛开晋国公白家子与三洲杂军,成败依旧难说。」
张林芝摇了摇头,语气如入定诵经般平淡:「此事非看兵力强弱,关键在于时机,甯州皇城空虚,你我持伐逆正统之名,吴州想来不会插手,而白家当年拥立太子,后见博延篡朝见局势已定便行明哲保身之道,墙头草尔,若你我势优,指不定会如何选择。」
彷彿说的累了,张林芝喘了口气,又道:「即便白家选择站在了对立面……白家之前看似没遭风波,但家底浅薄又不得那博延信任。而那时战事已起,以博延伐蛮心之切,如何能容忍北蛮犯境,定会留幽州兵力抵御,白宣之心若明镜,若要立稳白家根基,唯有请命留守幽州为上策,到时候逆名已定,单靠禁军与那些青锦之地的杂军,如何能再入天辉雄城?」
皇甫清闻言颔首,他心中本也有桿秤,只是此事太过冒险,若两人心中未有完整的思量,那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最好能等第一批战报传回时动手,此时应是最激烈之时。」
皇甫清提出了时间。
张林芝亦是赞同,双目抬起,看向院中青竹,嘶声喃语道:「此次便是最后时机了……也算报了他的恩情吧。」
说着语气一肃,浑身散发出一股冷硬气息:「国之正统,又岂容那逆贼祸乱。」
说罢便起身朝外行去,连告辞之话也没说一句。
皇甫清看着老友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歎道:「是啊……最后的机会了,过了这次,你我还如何折腾的起呢?」
抬手将盏中茶水饮尽,茶汤已凉,入口更添了几分苦涩。
◇◇◇
塔噶尔在北蛮语中代表着天空。
北蛮人将自己视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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