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议大夫?那就是正四品下了?兄长倒是大方的很!”李贤笑了笑,突然神色微变:“伊吉连博德?此人之前是不是王文佐的属吏?”
“不错,这位正是王大将军举荐给朝廷的!”
李贤没有说话,脸上罩上了一层阴暗的薄纱,使者不敢多言,只能垂首站在一旁侍立,过了半响功夫,他才听到李贤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王文佐手下倒是多有才俊之士呀!”
一旁的使者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只能保持沉默,当然李贤也不需要他说话,他站在甲板上,静静的看着大兴城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最后整个呈现在他面前。
这就是帝国的心脏,举世无双的帝都长安城,李贤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在经历了无数波折和辛苦之后,自己终于回来了,当初自己跟着王文佐离开时,心里很清楚为什么自己要离开长安,刨除掉那些冠冕堂皇的粉饰之词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兄长并不信任自己,在他最信任的人王文佐不在长安的时候,他也不希望自己留在长安。
虽然李贤心里清楚兄长其实想的没错,但那种被赶出家来的感觉确实很难受。不过上天还是公平的,兄长重病卧床,无人理政,裴居道派秘使请自己回京,而王文佐还在遥远的密林中和那些蛮子厮杀,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殿下,船靠岸了!”使者的声音打断了李贤的思绪,他点了点头向岸边望去。
码头上人并不多,只有一辆马车,十几个护卫,无论是马车还是护卫身上都没有什么显眼的标识。李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越少人知道自己回来越好。他走下摇晃的跳板,走到马车旁,帘幕被揭开一个缝隙,露出裴居道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
“沛王殿下!”裴居道露出一丝微笑:“真高兴能看到您!”
“我也一样!”李贤敏捷的上了马车:“皇兄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不是太好!”裴居道的声音有些老人特有的浑浊,就好像嗓子里总有一口痰没有吐出去:“自从今年入秋以来陛下的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过,三天两头的发病,只能在宫中静养,也无法正常上朝,政事只能由我们几个政事堂的老家伙入宫面圣禀奏商议。入冬以后就更不好了,时常连床都起不得,前些日子还说要不要去骊山下那个温泉离宫静养。”
“那结果呢?”李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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