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居道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倒把李贤笑得不知所措,几分钟后他才停止了笑声:“若是旁人的确如此,可沛王您忘记了吗?王文佐可是曾经插手过李家的事情了,你觉得他是个外人,他未必这想!”
“曾经插手过?”李贤脸色大变:“你是说他拥立皇兄登基的事情吗?”
“不错,沛王你记得就好!”裴居道笑了笑:“旁人也许会这么想,王文佐可就未必了,不说别的,你从范阳回长安的时候可曾得到陛下的诏书?没有得到诏书你凭什么回长安?只凭这一点,他就绝不会放过您的!”
“可,可这与他何干?”李贤怒道:“我是天子亲弟,是行军大元帅,他不过是我的长史,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凭他手里的兵马呗!”裴居道笑道:“当初高祖皇帝怎么进得长安,太宗皇帝怎么扫平四方,王文佐就凭什么要管你。天底下只有一人他不会凭手里的兵马讲道理,那就是你的兄长,当今天子,除了令兄,天下就没有一件事情他不敢管的!”
“凭兵马?他手下才多少兵马,也敢举兵作乱!”李贤听到这里,面上已经是又红又白,又是气愤又是恐惧:“裴侍中,要如何才能平定王文佐?”
“很简单,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裴居道冷笑道:“您离开范阳时,他在哪儿?”
“听说正在和北方的靺鞨叛军交战!”
“距离范阳有多远?”
“这个就不知道了!”李贤皱了皱眉头:“这个要紧吗?”
“当然要紧!”裴居道道:“您离开范阳后,他的人肯定不敢妄做主张,首先肯定要先去禀告他,然后他再从前线赶回范阳,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就是关键,如果您能抢在他赶回范阳之前掌握关中,派出信使前往范阳,那他能抓在手里的就只有关外的兵马了,纵然有事,也不难应对。如果他先到范阳,那恐怕整个河北都会落入王文佐之手,朝廷恐怕要在晋阳、河阳、虎牢派驻重兵把守了!”
“晋阳?河阳?虎牢?”李贤被吓住了,晋阳是大唐的龙兴之地,并州的首府、帝国仅次于长安和洛阳的军政中心;河阳是洛阳的屏障,沟通山西南部、豫西南、河北的三角枢纽,虎牢是从黄河中下游进入洛阳盆地的要隘,这三处乃是大唐帝国长安——洛阳轴心整个东面的屏障。换句话说,裴居道的意思是假如丢掉范阳,李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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