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和庄齐对视一眼,三哥这次唱的跟往常很不一样。
依旧是妖娆、幽默和骚气的有病味儿,却多了一层悲伤,尤其在“为何人让人去受罪,为何人为人去流泪,为何人与人作对”几句时,情绪渲染力很足。到《仙儿》时,又变的戏谑起来,仿佛大爷在调侃,“我落人中然自在,本是天上逍遥的仙儿,不为俗尘洒一物,只为美酒动心弦”。
吊唁的宾客们傻了。
还能这样玩?
他们觉得有意思的是真觉得有意思,觉得玩的特有意思。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是觉得这什么玩意儿,还能在葬礼上怎么玩,体面何在?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场合,也因为这场合,三哥他们越唱状态越好,在揶揄、调侃和讽刺的歌词之下,情绪在灵堂肆意流淌,头一次把现场唱的这么的好!
“帅!”
庄齐轻鼓下掌,身子被氛围带动的都想癫狂一把了。
那高中生姑娘站在她妈妈身边,惊讶地睁大眼,震撼的看着在表演的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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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妈在旁边对她爸说:“这都什么玩意儿,你爸有病,你妈也跟着有病了?”
但她头一次觉得,她妈妈对她爷爷奶奶的评价是错的。
太酷了!
她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乐队,也可能因为他们放在灵前的山楂丸,更有可能,她因为爷爷的酷想哭,这是她爷爷的葬礼,这葬礼太牛皮了!
她自豪。
她扭头去看江阳,江阳正在看演出,若有所觉的扭头看了她一眼,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山楂丸放到了嘴里。
女高中生觉得他在无声地嘲讽。
但高中女生看的那一张帅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山楂丸或许很好吃。
她以前只是不知道怎么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