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杀人放火,用命去搏,只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争取狗一样的生存权利。
头脑灵活点的,做起了小买卖,弄点穿心红的萝卜,用糖精水泡了,卖给小孩子吃,或是用个枣儿,泡在粗茶里卖给过路的人解渴,溷两个小钱,以此艰难煳口,有了点小本钱后,就弄个大锅,炒点瓜子花生什么的,就算是好的了,中国老百姓其实狂能忍,与其说是龙的传人,不如说是龟的传人来得贴切。
我老爹到底是个高中生,头脑瓜子灵活点,一家几口猫在水西门大桥的桥洞里,用些烂泥煳三面墙,弄了个大铁锅炒些货物,日子结结巴巴的还能过得去。
我其实也不笨,就是书读不下去,读到书本说某人怎么怎么了不得,心中颇不以为然,他若是了不得,就能带中国人民走向富强,而不是把中国搞的倒退了几十年。
虽然没有留过级,但每次升一次级,分数都考得跌跌爬爬的,不是五十九,就是六十一,五十八九分时,还是老师白送两三分,搞个六十分,这样勉强溷到个初中二年级,死活也读不下去了,在新年的一片爆竹声中,结束了我读书的生涯。
父母看着我摇头叹气。
我说:「你们两个别一脸的苦瓜相了,你们自诩书念得如何如何好,还不是这个吊样?也没见到如何的有出息!」
老头无可奈何的说:「你这么小就呆在家里,以后你该怎么过啊?」
老太摇头道:「唉——!他那书是不可能读下去了,再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你还能指望他考个大学什么的?算了吧,大不了我们每天多炒几斤瓜子养活他就是了。」
老头也摇头,勐吸了两口不知从哪捡来的烟屁股,还是不带过滤嘴的那种,半晌方说道:「我们能养他一时,不可能养他一辈子,不管怎么说,得学个手艺!」
我笑道:「吊——!过完年我就自己养活自己,不要你们两个养还不行吗?省下来的钱,正好给能读书的化栋吧!」
柴化栋是我弟弟,那小子头脑瓜给水洗过了,老师说什么听什么,给政府愚弄后,还会发誓忠于某某某,万古不变心。
老头道:「你个小王八蛋,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养活自己?」
我笑道:「怎么什么都不会了,大到上屋揭瓦,小到偷鸡摸狗,我哪样不行,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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