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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自己一时不防啊,被褥底下藏着的私房钱还没花呢,可攒了好久,足足有二两碎银啊!
怕也没命挥霍了,这次恐难逃虎口。
直娘贼的,小爷花酒都还没喝上过一回呢!
……
奚羽叫苦不迭,胡思乱想念头百转如走马而过,眼下只能默默祈福这位爷儿肚子不是很饿,一想到牠血口一张囫囵吞枣把自己吞了,冷汗便涔涔流下。
可这一尊想来是阿呆祖宗辈的凶神却压根没星毫搭理采药郎的意思,牠兀自一招手,一团棒槌大的紫影立即纵过去,趴在他的膝前,乖巧听话,用头轻轻拱牠的掌心,很是亲近。
牠铁青色的眼眸里看不到瞳仁,落目在阿呆鳞身上,看到它小小的身子鳞片上都涂满了草药糊糊,一张可怖的容貌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张贴肤长在肉里摘不下的皮相面具,自始至终漠然无情,不发一言,眼瞳放空,似乎是一直在等候着什么的来到,但显然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采药郎。
奚羽心下打鼓,他也不敢确认,这老妖魔到底通不通人言,低着头不敢直视牠,很想告辞,可是身子不听使唤,只能眼角余光不断向外瞥。
小紫蛇许是觉得渴了,突然又从那高高的膝盖上蹦了下来,慢腾腾地挪到奚羽一动不敢动的脚边,喝起泼了一地的水来,全然不知道此际的奚羽愁眉苦脸,心头已经炸开了锅,满脑子想的都是脱身之计。
铁索寒黝黝,这尊恶神的模样长相足以叫小儿止住夜啼,不过好在并不如何在意奚羽,和吓唬孩童的故事里动辄吃人不吐骨头有所出入,只是目光淡淡掠过,便洞悉了眼前少年人的心思。
“那个……多有打扰,天色不早我就先告退哈?”
奚羽觉得三魂七魄都回来了之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打着哈哈道,可是脸色发白,细密的绒毛都立了起来,谁都能看出他是勉强镇定。
然这只妖魔真的没有拦他,目光流转,宛如暗夜,深不可测,就这样放奚羽从哪儿来回哪去。
直到奚羽硬着头皮彻底出了洞,再闷着头跑远了,直到没那山窟的影,隔着干涸的沼地往后望去,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他才重重松了口气,蓦地把提着的心放下,青天白日之下四肢都觉发虚,伸手擦了下额头,抹了一手心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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