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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夫驱马,尽量挑选僻静小巷行驶。
周律缩在座位上,兀自瑟瑟发抖,喃喃道:“明明说好的,他干嘛这么着急?犯得着用这种手段提醒我吗?”
事情毕竟因自己而起,楼础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问:“怎么了?”
周律茫然地看楼础一眼,“那位……昨天夜里派人去我家。”周律打个寒颤,一提起此事,神情更显惶恐,“将春闲的头发剪去一绺儿,多大的仇能让人做出这种事啊?春闲当时就吓得昏过去,到现在水米不进,一个劲儿地哭……”
周律头上戴帽,看不出头发多少,楼础这时才发现事情不对,“春闲是……”
“我的一个小妾,容貌一等,能歌善舞,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重要的不是这个,居然有人狠心剪掉她的头发!而且我就睡在旁边,剪子稍微移动一两寸……”周律抖得更厉害了。
那绺头发此刻就在楼础怀中,他本打算拿去还给洪道恢或者马维,一想到它竟然属于周律的小妾,楼础尴尬不已,“未必就是广陵王世子……”
“嘘。”周律紧张地左右看看,然后指了指前面的车夫,小声道:“这是我父亲的车。”随后恢复正常音调,“剪发那人留字条了,‘心知肚明’,这不就是在威胁我吗?”
“啊。”楼础没法多说什么,发现马车拐到了大道上,“咱们要出城?”
“还是广普寺,地方没变。”
带着一些歉意,楼础留在了车上。
“到了地方,我该怎么说?”周律心慌意乱,没有半点主意。
楼础假装想了一会,“什么都别说。”
“对对,人家没在字条上署名,我也跟着装糊涂。”
周律认路,午时之前赶到寺庙后门,最后一段路需要步行,楼础跟随,希望这边的事情能快些结束。
周律敲了好一会,里面才有人开门,仆人面带困惑地说:“这么早?不是说好入夜之前吗?”
周律认得这就是去过自己家里的仆人,马上笑道:“现在也算入夜之前啊,端世子的命令,我是完全执行,没有半点打折。”
仆人看向周律身后,“这位就是楼公子?”
“对,如假包换,文章也是他写的,不信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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