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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那两人手中并无刀剑,就算扑上来,一时也要不得我的性命,谷里的人自会救我脱身,田匠令我免遭羞辱倒是真的,公子的几句指教才是真的救我一命。”
“受之有愧。”徐础没觉得自己的“指教”有那么大的力量。
“寇道孤本领高强,确实不是一般人物,我落入他以言辞布下的陷阱,心中恐慌,被他趁胜追击,说不定真会自尽以谢罪,若不自尽,则会更惨。是公子点醒我,让我看到自己明明占据上风,为什么要害怕呢?事实上我也的确赢了。”
冯菊娘面如春风,说个不停,徐础坐在对面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一口水。
“其实我也看出了寇道孤的套路,一直想拖他进入局中,只是太过拘谨,没想明白‘论辩’本身就是他的局,越辩下去,我越不是对手,必须跳出来,用我擅长的手段,令他无话可说……”
嘴里不停地说,冯菊娘仍能注意到杯中无水,每每准时斟满。
外面的喧闹声更响亮,冯菊娘充耳不闻,继续道:“范先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辩过一次之后拒绝再辩,公子也是聪明人,仔细回想起来,你那天的每一次回答其实都是避其锋芒。可我不太明白,范先生为何不直接指明寇道孤的破绽,反而宁愿被人说成论辩不敌徒弟呢?”
徐础终于有机会开口:“因为有些人行事,总要受到指摘,有些人论道,专为指摘他人。”
“前者是范先生,后者是寇道孤?”
“嗯,范先生在践行己道,宁遭误解,也不再做言辞之辩,所以他在晚年给所有人的建议都是‘做事’,哪怕浑身都是漏洞,哪怕会遭遇万种指责,也要先‘做事’。”
冯菊娘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公子岂不是……白来一趟?你做吴王的时候就是在做事,遭到的指摘不少。你放弃王号,跑来这里问道,希望‘想明白’,结果……”
冯菊娘笑了笑,徐础放弃“做事”,前来问道,结果得到的答案还是“做事”。
徐础也笑,“不白来,道唯一,事却有千端万绪,做哪样不做哪样,大有区别。范先生虽已不在,但我从这里至少明白一个道理:称王非我所长,亦非我心中真实所愿。范先生让我‘再等等’,不是让我等他的回答,也不是让我坐在这里静候彻悟,而是让我择机而出。”
冯菊娘呵呵笑了两声,“公子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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