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换成我?”于瞻突然长叹一声,“论才智,我自愧不如。我就是一名寻常的书生,城毁人亡,哪来的选择?不像你,早就安排好退路,邺城存亡,于你无损。换成我……我会接受。”
“我不会。”徐础道。
“你不会?”于瞻十分怀疑。
“就因为知道我不会临阵归降敌军,邺城才会让我担任使者。我若归降梁王,可保一时平安,但是名声尽失,从此以后再得不到信任,便是梁王也不会信我。寄人篱下而不得信任,能保几时平安?”
于瞻张口结舌,随即怒道:“你故意戏耍我!不就是想说自己更聪明吗?我又没否认过,何必来这样一出?”
徐础站起身,笑道:“于公子刚才问我,劝说梁王能有几分把握,我说不出来,只好将自己的劝说之术展示一下,让于公子自己判断。”
于瞻愣住了,“劝我与劝梁王可不一样。”
“嗯,你们的在意之物有所不同,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多少区别。”
“梁王在意什么?天下吗?”
徐础摇摇头,“天下只是个借口,他另有在意之物。”
于瞻还要再问下去,帐外传来声音,“梁王将至,请吴王前去相会。”
士兵还是称他为“吴王”。
“这就是梁王在意之物。”徐础迈步出帐。
于瞻心中一片恍惚,似乎明白,又全不明白,但是对徐础的敬佩还是油然而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拼命压制,暗暗数落徐础的种种恶行,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小声道:“范先生……还真会欣赏他这样的人。”
邺城三名使者,梁王只见一人。
徐础被带到路边,等候多时,目送一支军队经过,然后才有一队身穿鲜明铁甲的骑士赶来,带头之人在马上拱手,“请吴王上马,随我去见梁王。”
徐础上马跟随梁兵,心里清楚得很,梁王故意让他等候,以显地位差异,马维最想要的不是天下,而是受到所有人的敬仰。
走不多远,路边出现一大群骑兵,全都身着铁甲,手持长槊,在阳光下奕奕闪烁,骑兵围绕一顶高大的帐篷,显然是梁王的临时军帐。
徐础下马,由另外一队士兵引路,步行前往军帐,身上虽无链铐绳锁,却有囚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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