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圣泽止步道:“万物帝御下极严,但是往往会为某人而破例,受此待遇者感恩载德,以为受到宠信,其他人却不知所措,往往闹不清何为定规,何为破例,以至于漏洞百出,这才给予徐公子刺下一刀的机会。”
徐础笑道:“言之有理,高常侍见解之深令人敬佩,可惜万物帝不识人才,未能重用阁下。”
“不过是些浅显道理,人人明白,却没人敢说。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暴君临朝,众人衔口,明君出世,贱隶亦踊跃献言。我不过是一贱隶,得梁王另眼相看,才敢偶发议论。”
原来这么多话都是说给梁王听的,徐础笑道:“梁王经常在白天睡觉吗?”
“梁王日理万机,昨晚一夜未睡,今日为见徐公子,在此暂歇,小睡片刻,特意嘱咐我,徐公子一来,就将梁王唤醒,可是……”
“明白,你看到主公辛苦,不忍打扰。”
高圣泽露出感激之色,“徐公子善解人意,令我……”
“故人在此,梁王醒来!”
徐础突然大声叫喊,毫无征兆,高圣泽脸色刷的白了,门口的四名武士也吓一跳,伸手握住刀柄,却不知该不该拔出来。
“徐公子你……”
“你不好做的事情,我替你做,瞧,梁王醒了。”徐础上前两步。
马维醒了,神情却没有变化,打量徐础两眼,“吴王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徐础拱手,脸上露笑,“如今大家都称我‘徐公子’,吴王之号已是过去。”
“徐公子?我不能再称你‘础弟’了?”
“当然可以,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梁王,你是布衣,我就不念旧了?”马维站起身,高圣泽立刻快步跑过去,从兽皮覆盖的台子下面抽出一只木凳,放在台边,刚好用来垫脚。
马维扶住宦者递来的手,缓缓走下台子,来到徐础面前,上下打量几番,突然笑了一声,“础弟未变。”
“马兄变化不小。”
“我?这不算变化,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显露而已。础弟正好相反,你与诱学馆时相比未变,与吴王时却是大不相同。”
“所以马兄适宜称王,而我适宜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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