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曦微,光线让丘逢吉从梦中醒来。
不过他依旧躺在床上,没有起床。
提前起床是极其愚蠢的事情,也是件奢侈的事情,让十六岁疲惫的身体睡多一会儿,哪怕一秒钟,身体都觉得很舒服。
十六岁的骚年,恢复力很强,但都觉得疲劳,可想而知白天被操得多么的辛苦。
他不想提前起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骚年则有空气吃----少少都得一千米跑,或者一百个俯卧撑,大口大口地呼吸,不是吃空气吗?——教官说了,早起的家伙,要么就训练中偷懒了,要么就精力过于旺盛,但不管哪种人,他们应该接受更多体能训练。
丘逢吉当然没有偷懒,更不觉得自己精力很旺盛,所以他懒床一下吧。
他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聆听着营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同时等着教官吹响哨子。
今天醒得早了,丘逢吉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来自大陆,今年刚刚十六岁,是闽省泉州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
三个月前,他在大陆那边坐上海船,过到台湾参军!
这些年来,闽省人过海到台湾的人不计其数,只要能来都来了,他们去台湾参加开发、参军,简直象呼吸一样自然。
青年初长大,往往都到台湾讨生活。
闽省山多田少,光靠种地,根本养活不了当地民众。
近年来,台湾传授过来的山上种蕃薯和种烟草、种果树渐成气候,对于民众改善生活有了很大的帮助,但能到台湾吃米,干嘛留在闽省吃蕃薯呢?那玩意儿除非迫不得已才吃,否则是用来喂猪的!
东南诸地的闽省、粤省和江浙一带民众,出海风气旺盛,不背井离乡为患,纷纷到台湾那边发财去了,而当地官府则默不作声,听之任之,民众们可以白天光明正大的上船过海。
在台湾参军的青年们,首先要进行三个月的训练,站军姿、队形队列、长跑、匍匐前进、使用枪支、投弹等,对于多数大字不识的青年们,单是一个“向左转”和“向右转”都转得他们头昏脑涨的。
更惨的是晚上学歌和扫盲,新兵们个个五音不全,喝歌走调,教官评价说“象破锣一般在那里敲”。学字则更加痛苦,一个个字就象一个个的拦路虎,让他们记了这个忘记那个,听教官说现在的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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