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只是冷冷地望着这个不讲道理的祖父,一言不发。
范铁舟忍气吞声道:“爹爹,宁儿确实可以读书的。”
“我呸!”
范大川重重向地上吐一口唾沫,满脸讥讽地指着三间破茅屋。
“你看看自己家里穷成什么样子,就这光景还想让你的傻儿子去读书?糟蹋钱我就不说了,更重要还让村里人耻笑,你不要脸,我还丢不起这个老脸!”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穷!”张三娘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她尽量给丈夫面子,不和公公计较,但她绝不能容忍公公这样欺辱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她怒视范大川道:“去年分家,你给了大郎什么?土地、房产都要留给老四,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我们居无定所,多亏我的一点嫁妆才修起这三间房,我就问你一句话,大郎是不是你的儿子?”
张三娘越说越伤心,眼睛都红了。
“大郎为什么没有读书,你还不清楚吗?他十五岁就下湖打渔养家,你却在这里说他愚蠢,你应该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
范大川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也索性豁出去了。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不公平,那我就实话实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当官的儿子,可大郎打渔,二郎经商,三郎做了倒插门,都指望不上。
现在只有老四读书有成,最有希望当官,我就指望他当官后光宗耀祖,还能给我养老送终,所以你们就别怪我偏向老四多一点,而且你们对老四好一点,那就是孝顺我了。”
“爹爹,我没有说您老人家偏心。”范铁舟连忙劝道。
“可你婆娘说了,哼!”
范大川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可走出门了,他忽然又拐回来,一把抄起装满桂鱼的篓子,骂骂咧咧走了。
.......
范仲淹沿着河边返回住处,他心中十分感慨。
明明孙子是大智若愚,是罕见的美玉良才,范大川却视而不见,明明小儿子是个草包,他却当作明珠。
写了一堆狗屁不通的文章,居然还想做他范仲淹的继承人,他范仲淹再被贬黜,也不至于堕落如斯。
这时,范仲淹忽然隐隐听见范宁在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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