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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寿刚刚告辞,茶童又禀报,“韩绛求见!”
范宁真的头大了,一个小屁孩,敢直呼重臣的名字,知道的,是这个茶童无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多么傲娇,连韩绛不放在眼里了,可以直呼其名。
骂这个茶童也没有意义,范宁只得迎了出去,“不知韩公到来,范宁有失远迎。”
韩绛的涵养很好,他听见茶童直呼自己的名字,他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微微笑道:“詹事很忙,韩绛冒昧前来,打扰了。”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去拜访前辈,韩公请进!”
范宁很客气地将韩绛请进官房,韩绛年约五十岁,和王安石同科进士,第三名探花,他父亲是宋真宗时的相国韩亿,他本人曾任庆州知府、成都知府,在进东宫之前任开封知府,人脉、资历都很深厚,赵仲针任命他为太子宾客,无疑进一步将北方第一士族韩家绑在自己身上。
这也是赵仲针贯彻的平衡术,他信任范宁,但又不能完全依赖范宁,引入韩绛也算是两条腿走路,同时也算是对范宁的一种牵制。
韩绛进屋坐下,打量一下房间笑道:“范詹事又忙东宫政务,又要主持神武军,费心耗神,为何不找个幕僚来帮忙?”
范宁可不希望他给自己介绍幕僚,他淡淡笑道:“幕僚是有的,在应天府那边做一下交接,很快就会赶来京城,另外,我还打算调韩公的手下爱将蔡确入詹事府。”
韩绛微微一怔,“范詹事怎么认识他?”
“李大寿向我推荐的,他们私交很好。”
韩绛缓缓点头道:“蔡确是一个人才,他父亲蔡黄裳是典型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被人弹劾丢了县令之职,一家人在陈州就吃不上饭了,全靠妻子给人浆洗衣服度日,也没有族人周济他们,直到蔡确考上进士,娶了一个陈州大户人家的女儿为妻,一家人才从饥寒交迫中走出来,不容易啊!”
韩绛其实就是在含蓄地告诉范宁,蔡确和泉州蔡家没有什么交情,想通过重用蔡确的方式拉拢泉州蔡家的关系,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范宁当然听懂了韩绛的言外之意,他也着实头痛,这些世家子弟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与众不同,居然想到自己要借力蔡家,不过这也提醒了范宁,为了平衡起见,蔡家也应该进东宫,南方派系也应该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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