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家也不是忘了向官府禀报,是我家的仆役去向里典禀报的时候,误报了死人的名字,乡里没详查就销了他的户籍,后来县里复核发现出错,派人下来调查,罚了在下两副铠甲,事情已经完了。”
“事情真已经完了?”项康追问,又说道:“还有,冒昧请问虞公,当时贵宅真的只是交出两副甲的罚钱,就把事情了解了?就没有什么迎来送往的开支?”
“公子问此作甚?”虞间的脸色有些微变,也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当初为摆平那桩官司开支的其他花消。
“虞公不必着急,请先回答有没有其他开支?”项康微笑着反问道。
虞间沉默,一时拿不准是否应该如实相告,项康察言观色,看出他的心思,便收起了笑容,说道:“虞公如果不便回答,晚辈也不强人所难。但晚辈如果所料不差,县府来人查核此事之时,虞公为了不受池鱼之殃,必然是好酒好肉的款待,精舍华屋的请他下榻,说不定还安排了一两个婢女日夜侍侯,再请县吏将真正的死者销户、为生者恢复户籍之时,虞公怕是还少不得牺牲一些润笔之资,所费钱粮,实际上远超两甲。”
说到这,项康转向了坐在对面的虞知,微笑问道:“敢问虞兄,在下没说错吧。”
“没错,不过你是怎么知道……?”
“咳!咳!”
虞间及时咳嗽打断了儿子,先狠狠瞪了一眼没有城府的儿子,又转向项康问道:“项公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项康说道:“晚辈只是觉得,虞公你这么做是大错特错,开了这样的先例,以后贵宅只怕是要永无宁日,迎来送往难以招架,钱粮开支不堪重负。”
“何以见得?”虞间不动声色的问道。
“因为虞公你有钱,但无势。”项康看着虞间的眼睛,振振有辞的说道:“有钱无势,犹如三岁孩童抱金过市,时刻惹人觊觎。但凡稍有机会,居心不良者必然设法强取,或诱骗,或豪夺,或敲诈,或勒索,不将孩童所持之金取走,贼人匪类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虞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虞间再次沉默,项康则又说道:“虞公或许认为,仆役的事不过是个偶然,只要过了这个坎,以后仔细小心一些,应该就不会重蹈覆辙。但恕晚辈冒昧直言,虞公你如果真是这么想,就又是大错特错,他日必然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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