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人形的缝隙吸引、远离他的感知,就连体内澎湃的妖力也无法再调用分毫。在这许多年中他很少感受到极度强烈的危机感,然而此刻,他切切实实地意识到自己遇上了大麻烦。如果——
很快,连“如果”这个念头都从他的头脑中消失了。他的思维变得一片混沌,或者说,就连思维都正在失去!
直到“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一把拉起,从这片虚无当中抛了出来。
李清焰重新恢复意识。随即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在他的主观感知当中,异变只发生在一瞬间——两三秒钟之前他试图拨动袁晓鹿的某一根弦,随后透明的裂缝出现,他感受到强大无比的吸引力且险些丧失意识。但随后自己又被拉扯出来,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然而他重走回房间见袁晓鹿的时候是白天,正飘着雪。但眼下已是黑夜了。
且,如今并非仍站在房间里——实际上,连整栋卫生所楼房都不存在了。
原本是楼房的位置被一座四层楼高的巨大灰色建筑所取代。四四方方,没有窗户。外墙是混凝土材质,没有任何装饰,仿佛一尊威严的墓碑。这块“墓碑”周围的土地上遍布车辙印和或散落或堆积的建材,显是这个工程刚刚竣工没多久,周遭的场地还未来得及清理。
地上覆着些结了块的残雪,在“墓碑”周围雪亮探照灯的光线中反射着清辉,而李清焰就在站在一垛混凝土砖块之后,身旁是裴守冲。再往远处,能隐约听到机械的轰鸣以及微弱的人声,像是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工地在同时开工。
“过了过久了?”
裴守冲换了一身衣服,仍是老派绅士的派头。不过皮鞋与裤脚上都沾了泥,头发也略有些散乱,像是刚刚剧烈运动过或者经历了一场什么恶战。他定定地看了李清焰一会儿,才低沉而轻微地出了一口气,不像上次见面时那样善谈,而惜字如金:“六天。”
于是李清焰意识到这位一级大佬该是受了伤、且伤势不轻,以至于他在说话时气息都略有些散乱。只是他不清楚是裴守冲在用什么法子将自己“弄出来”的时候受的伤,还是在别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已过去六天——就在他主观意识的两三秒钟之内。他是个二级的强大妖族,却被那道裂缝困住毫无脱身之法,裴守冲要将他弄出来想必是花了极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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