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楚地呆了一辈子,不许他回长安这种事情也是太宗干的。
这君王之术,存乎一心。
所以,天子也只是扶起商丘成,宽慰了他一番,又勉励一二,赏赐了御剑一柄,就打发了商丘成回去。
一个字也没有提博士们,更没有问商丘成的具体情况。
只是,在商丘成走后,派了新任的建章宫监万安,带人去调查事情的经过。
到了晚上,万安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摆到了天子案前。
天子看完,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做任何表示。
只是将万安的报告丢进了火盆里烧了。
只不过,第二天,天子便命人召集在京博士们。
然后,天子表示:“朕有顽子胥,不通诗书之道,不明礼乐之事,朕甚痛之,卿等皆贤才,必有能教朕者!”
博士们,当然是两眼放光。
特别是古文学派的诸生,逮着这大好机会,就拼命鼓吹自己的道理。
当时,现场自然是天花乱坠,一位位博士口灿莲花,推及仁义,谈论忠孝、道德教化之事。
从孔子讲到孟子。
有从仁推义,以孝论忠,引经据典,提了许多很好的建议。
天子非常满意,也非常开心。
当场便拜了鲁诗博士王容、古文尚书的杨毅、今文公羊学派谶讳系的有为俊才康安为朝鲜王太傅。
将朝鲜王刘胥的教育大任,托付给了这三位鸿儒。
三位鸿儒能怎么办呢?
他们也很绝望啊!
朝鲜王太傅?
本身在汉室,博士们被派出去当王太傅,就是一种流放。
就像董仲舒去江都,辕固生被赶去鲁国。
属于当政者惩罚或者打击不听话的博士们的手段。
而朝鲜……
好吧……
自元鼎中杨仆荀彘灭亡卫满朝鲜,克复萁子故国,令诸夏衣冠礼仪复兴于那殷商遗民以来。
朝鲜四郡,在汉家士大夫眼中,其实依旧是化外不毛之地,乃‘寒苦贫瘠之所’。
就跟番禹、交趾、九原、武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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