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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荒山鲜有人至,连石阶都没铺,崔鸣九踉踉跄跄,一路上摔倒好几次。花了大半个时辰,他才勉强爬到半山腰。
酒意、困意、冷意、倦意,诸多消极情绪同时涌上心头。
“操你妈,三更半夜不睡觉,还要跑来受这罪!”他操着浓重的清河口音,骂骂咧咧,一脚踢飞面前的石子。
“反正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老子先睡一觉再说!”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立即行动,双脚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弹射到路旁那棵苍翠古树上。
树林幽静,正适合休憩。他身子一倒,躺在宽大粗壮的枝干上,酣然睡去,暂时把那神秘正事抛在脑后。
半途而睡,此刻的崔鸣九不会想到,这将成为他一生中最懊悔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静寂中渐渐传出窸窣声响。
原来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同样晃晃悠悠,迟缓地从山下走来。
跟崔鸣九不同,这人之所以身形不稳,步伐紊乱,并非是醉酒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
前天在山门外,他为了打败剑圣,吞服丹药强行破境,不仅没能获胜,反而造成自身重创,全身经脉被药力摧毁,修为如泡影破灭。
这人正是夏侯霸。
他现在成了不折不扣的废人,不仅无法参加云遥宗的招录比试,而且无家可归,不敢再回京城。
夏侯家的开山剑就是从他手上被夺走的,他如果回夏侯家,无疑是死路一条。
从天才到废物,从豪族少主到丧家之犬,一夜之间,他从云端跌落到尘泥,下场凄惨。
更凄惨的是,他的那些随从翻脸如翻书,立即把他狠狠殴打羞辱一番,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白天,他只能躲在深山里,甚至都不敢露面。
在这人生最漫长的两天里,他思来想去,如果说还有一线生机,那么最后这点希望,就落在任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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