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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戏谑地看着任真,“清河郡的存粮,均被曹大人订购,顶替湘北成为皇室专供。蔡酒诗,你来清河筹措军粮,绝非奉旨行事,否则,陛下怎会自相矛盾,又派曹大人赶来?”
众人听到这话,心脏同时一颤,后悔自己刚才的允诺。
任真未经朝廷许可,就擅自向他们承诺,过后朝廷会归还粮款,这怎么听都不靠谱,更像是随口敷衍,对他们画饼充饥。届时朝廷要是拿任真当替罪羊,矢口抵赖,可怎么办?
人们窃窃私语,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任真见状,情知场面快要失控,如果不压制住崔神末的气焰,多半就真的无法带走军粮了。
他面不改色,凛然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情素来十万火急,耽搁不得,要是等着朝廷批复请示,往返好几天,军中早就断粮了!既然知道清河有粮,我身为转运使,难道无权当机立断?”
崔神末哑然无语。
任真转身看向在座众人,说道:“蔡某在京城的作为和信誉,诸位想必都有耳闻。以我的身份,以陛下对我的倚仗,难道还不足以换取大家的信任?”
崔神末心有不甘,争辩道:“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曹大人奉命买粮,手上拿着货真价实的圣旨,而你空口无凭,我们当然得遵旨行事,把粮食交给他!”
他扫视众人一眼,恶狠狠地道:“我就不信,你们敢抗旨不遵!”
众人噤若寒蝉。
采买司是在替女帝办差,不把粮食卖给曹银,就等于让女帝断粮,无米可炊,这是天大的罪名,他们万万承担不起。
任真心思急转,快速反驳道:“就算是奉旨买粮,肯定也得酌情处置,不会有明确数额。整个皇室加起来能有多少人?能一下子吃掉数十万石稻米?谁说非得全部独吞?”
崔神末语塞。
任真不给他还嘴的机会,厉声道:“国法尚且大不过人情,更何况事有轻重缓急,前线的军粮若是延误,别说清河郡,只怕连京城都守不住!我就不信,陛下知道今日之事,会认为皇粮大过军粮!”
见他声色俱厉,崔神末无言以对,下意识倒退一步。
任真话锋陡转,亲切地道:“诸位请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难。晚宴散后,我会亲自见见曹银,跟他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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