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惶恐不安过,你信吗?”
覃牧一怔,轻抿着唇,不接话。
墨修尘也不是要他回答,他微微一笑,声音还在继续:“哪怕是当年被绑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也没有这么害怕过,那时,我只是想,反正自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了,不如就那样死了算了,可后来,然然救了我。我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和意念。”
“后来的日子虽然也苦,但有你和阿锋,阿恺在身边,我也没有多么惶恐,一心只想给我妈报仇,找到那晚救了我的小女孩。”
覃牧眸光温和地看着墨修尘,他经历的一切,他怎么会不知道。不仅知道,还一直敬佩他那么的坚强。
墨修尘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并没有入下杯子,而是握在手心。
他微勾的嘴角泛着一丝不安和苦涩,这样的表情,全然不似一惯冷睿清俊的他:
“可这些日子,我却是真的怕了。从然然提出和我离婚的那时起,我就一直心里不安,害怕她真的会离开我。”
覃牧眸底色泽如墨,他想起那天墨修尘疯狂寻找温然的情景,想起他从那家宾馆下来时,脸上的绝望和悲凉。
那天,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第一次见他流泪。
“修尘,温然是不会离开你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温和而笃定,他有多爱温然,怕是温然就有多爱他,他们早就成为了一个整体,少了谁,都不行。
更是分不开的。
墨修尘听他这么一说,眼里终于浮现出一丝暖意,“是的,然然不会离开我,当我用最下策的方法来试探她时,她扑在我身上哭得悲痛欲绝,那时,我就知道,她不会再离开我了。”
覃牧也微微一笑,“修尘,温然会在家里等着你,现在我们又找齐了证据,足够让廖东兴交出傅经义,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也许吧,可是,阿牧,我的记忆在迅速地减退,不仅是有关然然的,而是所有的记忆都在减退,我害怕,随着记忆的减退,所有的爱恨,也都会自我心里消散……”
覃牧眼里浮现出惊愕,他怔怔地看着墨修尘:“修尘,你是说,你有可能会忘了温然?”
问出这话,他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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