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不下我,也并非他狠辣绝情。身为君王,是没有人性的权利。并不是他信不过我,而是人有时候会身不由己,若我一人之生只影响一个人的生死,哪怕这个人是陛下自己,陛下也未必不会顾念我昔年的劳苦功高,可我之生对于陛下而言,影响的是整个天下,他便是再爱惜我,也不敢拿万里江山来赌。”
“你总我善解人意,总说我心胸宽广,其实我不及你多矣。”夜摇光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一叹。
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比他的心更宽广,如海南百川的大海。那些怨天尤人;那些受了一丝不公待遇就要负尽天下人;那些从不自我反省,认为所有没有偏向自己的事和人都是别人的过错,自己没有半点不妥的人,在温亭湛的面前,都成了跳梁小丑。
这件事演变成今日的局面,没有人有错,只不过是造化弄人,每个人都不曾为了私心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温亭湛的手轻轻摩挲着夜摇光的肩头,没有多置一词。
“陛下也是希望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温亭湛么?”夜摇光垂下眼帘,“你觉着陛下会放你一条生路么?”
“我心中的陛下,他会。”温亭湛直到这一刻,依然没有对兴华帝产生丝毫人格上的怀疑。
仰头看着他,夜摇光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古往今来,作为权臣,面对一个即将把自己逼入死地的帝王,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还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相信帝王的人品。”
“并非信陛下,而是信我自己。”温亭湛唇角微扬,“我从不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旁人的身上。我相信我对陛下的了解,相信的是我自己的目光。”
“所以,明诺是陛下派来放水和善后的?”夜摇光扬眉。
轻轻笑出声,温亭湛捏了捏她的鼻子:“摇摇,陛下不会寒了明诺的心。我知你会想,陛下是否派明诺来麻痹你我,从而让我们降低戒心。”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么?”夜摇光觉得这种可能很大啊。
“除非陛下也准备对明诺动手,否则绝无可能。”温亭湛用一种极其笃定的语气对夜摇光详细分析,“明诺未到不惑之年,他才刚刚袭承王爵。这么多年陛下废了多少勋贵?亲王爵位的也就只有明王府一个,就连宗亲都已经全部是郡王爵,可见明王府在陛下眼里何等重要。”
夜摇光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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