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
垂死的哀号声,凄厉的惨叫声,有人跌落寨墙之下发出的沉闷轰隆声,打滚的扑腾声,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交织在一块,恶狠狠地灌入躺在地上的李中易的耳内。
“好疼啊……”一个乡军士兵,突然重重地跌落到李中易的身旁,在地面上不断的翻滚着,挣扎着,抽搐着,踢腾着,原本黄色的夯土地面,被染成了血河。
近在咫尺的李中易,惊恐的发现,这个士兵死死的捂住正中眼窝的长长箭杆,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的手心里,顺着箭杆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箭尾,不断晃动的雕羽,一半雪白,一半艳红,散发出勾魂慑魄的恐怖魔力。
嗡的一声,李中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个样子?这,这,这也太可怕了!
“都给老子贴墙蹲着别动,救护营的人呢?都死绝了?还不赶紧给老子把伤员抬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眨个眼的工夫,也许是半刻钟,也许是几个世纪,郭怀那熟悉而又粗暴的命令声,从李中易的上空传入他的耳内。
李中易哼哼着想翻过身子,可是,那只沉稳坚定的大手,始终压在他的胸口上,令他动弹不得。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好一阵子粗气,李中易这才稍稍缓过劲来。他吃力略微抬起头,眼前却一片模糊。
不会是瞎了吧?李中易慌忙之中,使劲的揉了揉双眼,再定神一看。
敢情,一直压住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郭怀,郭安民。
“香帅,您还好吧?”郭怀俯身扶着李中易靠墙边坐稳。
也不管李中易同意不同意,郭怀的两只大手,在他的胸前腹间以及背后一通乱摸,最后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没事,您没事。”
“安民……我……”李中易喘着粗气,心里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胆寒。
刚才,要不是郭安民眼疾手快,及时将李中易拽倒,救了他的小命。
恐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这句杜甫诗里的名篇,恰好可以用来哀悼李某人的悲剧命运。
“安民,先别管我,你继续指挥作战。”李中易彻底清醒之后,听见寨墙外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赶紧小声提醒郭怀。
“传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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