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无异自虐。
齐名大笑,“老弟真乃性情中人,大对老哥脾胃,在丹鼎门中,独老哥爱那茶道花艺,却叫人笑作,不务正业。殊不知,人生在世,若连点癖好也无,即便长生万古,那又是何等寂寥。“
“走吧,我随老弟一同去,最好猎上一只凤尾鸡,老哥在《异味录》上曾见到关于此物的一种烹饪办法,脱去鸡毛,挖除内脏,用紫叶包裹,外滚黄泥,掘坑浅埋,上置篝火,闷而烧之,待火尽,掘出泥团,竹棒轻敲,泥块尽落,露出酥红的皮肉,咬上一口,唇齿留香,滋味无穷。”
说着,竟还咽了咽口水,忽地扫见许易,满面冷峻,急问究竟。
许易沉声道,“老哥可有注意,自打咱们接近此处五十里内,似乎再也没有遇到大兽,莫说猛兽,便是野兔,雉鸡,也未碰上。”
方才,想着去猎取野物,他便放出了感知,方圆十丈外,竟连只虫豸也不曾有,许易这才起了警觉,勾起了回忆,略略一想,便察出不对来。
许易如此一说,齐名稍稍思索,凛然道,“的确如此,别说,方才路上,我还盘算着猎上几只凤尾鸡,可惜没遇上,只道自己运道不佳,老弟这般一提醒,这才想起,哪里是凤尾鸡没遇上,几乎就没撞见活物。”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你我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说着,齐名掏出两粒辟谷丹,抛给许易一粒。
二人服用了辟谷丹,当下,便由许易打头阵,放慢身形,缓缓朝谷口运动而去。
才初进谷口,两人便愣住了,一座华堂堵在了眼前。
那华堂巍峨壮丽,座下上千级阶梯,延伸下来,正巧将谷口的去路堵死。
夜色已深,华堂内灯火通明,照得丽檐艳角,纤毫毕现,隐隐还能听见堂间传来丝竹声,和酒盏相击声,划拳呼喝声。
半夜三更,深山之中,陡然出现这么个所在,任谁见了,也得毛骨悚然。
齐名心中打鼓,悄声道,“这座华堂,怎么看怎么古怪,怎就恰好堵住了谷口,你我不若绕道而行。”
“绕道要行多久。”
“翻过锁天峰,越过鹰愁峡,就到了这座山谷的南边,只不过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十余天。”
“竟要这许久!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兄弟闯一闯这华堂便是。再说,谁敢保证这华堂的主人堵了北门,不封南门。”
许易自忖修为渐深,重宝在身,便是龙潭虎穴,也有信心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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