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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极小,不像是对俞婉说的,倒像是喃喃自语。
可俞婉的耳力异于常人,还是给听见了。
俞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对不起什么,他知道他们用掉赤灵芝的事了,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燕九朝,他那时应当是有一丝意识,想要阻止却又醒不过来。
俞婉握住他的手,像个被长辈疼着的小丫头,眼神孺慕地说:“快别这么说,如果不是大伯,我们早在南诏待不下去了,也压根儿不会有机会得到赤灵芝。”
赫连北冥干涩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赫连北冥受伤一事一直瞒着老夫人不可能,毕竟这段日子赫连北冥都在老夫人的院子用膳,忽然不去了,老夫人定然会问,一次两次唬得过去,久了还是得露馅。
不过,既然赫连北冥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那么只管往轻了说就是了。
“大伯摔了一跤,碰倒了一个花瓶,花瓶打碎了,大伯受了点伤。”燕九朝云淡风轻地说。
“严不严重?”老夫人担忧地问。
燕九朝说道:“不严重,就是得卧床静养。”
到底是亲儿子,老夫人哪儿有不疼的?忙杵着拐杖在燕九朝的陪同下去了赫连北冥的院子。
赫连北冥喝了药刚睡下,早知老夫人要过来,俞婉让紫苏与茯苓将屋子里的血迹收拾得一干二净,还用了药香与熏香遮住残留在空气里的血腥气。
赫连北冥躺在干净的床铺上,上身缠着一圈纱布,他脸色太差了,不过老人都有点儿老花眼,隔近了反倒是看不大仔细的。
俞婉与老崔头都在,见老夫人过来,二人起身给她让了道。
老夫人在床沿坐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着急道:“哎呀,崔大夫,我儿子没事吧?”
老崔头一本正经地胡说道:“就那点小伤,照我说,都不用包扎的!非得大半夜把我捞起来,又缠这个又缠那个的!当老头子我很闲吗!”
听他这么说,老夫人就放心了,但很快,又提了起来,小声问俞婉道:“你大伯真没事啊?”
俞婉微微一笑道:“当然了,祖母,大伯若真出了大事,相公和我还不得急成什么样子?”
“这倒也是。”老夫人顿悟地点点头,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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