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那一天,得知我是个女儿,而不是他顶着超生的罚款压力期盼了十个月的大儿子时,就拎上行李南下打工去了。”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家里也没有他的照片。我妈说,他后来回过一次家,留下了1000块钱,和我妈办了离婚证。当然,两个孩子都归我妈。”
辩护律师:“我打断一下,证人可以只说重点。”
池月:“这就是重点。”
冷冷呛他一句,池月没听到审判长的阻止,继续道:“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她为了供我读书,念到高二就辍学了。她告诉我,她是去南边找爸爸,想问他一个为什么。我知道,根本原因是我。因为我们家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我的成绩比姐姐好,她放弃了自己。”
辩护律师脸上又出现不耐烦。
“反对!审判长,证人说这些与案件无关的生活琐事,是为了博取同情,是道德绑架。”
池月抬了抬下巴,“我说的这些不是无关紧要,因为这对接下发生的事情,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庭上沉默片刻。
审判长正襟危坐,“证人可以继续。”
池月说:“高一下学期,快要期末考试了,姐姐突然打电话到学校,说她回家了。她在外面打工很辛苦,厂里不给假,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为了省钱,每次她都不敢选在春运期间。我们一年没见了,我特地从学校匆匆赶回去……”
“审判长手上都有资料,可以看到,我的家在吉丘一个叫月亮坞的偏远村庄。但是我念书在吉丘县城,只有县城才有中学。六年前,交通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我在吉丘乘坐一天两趟的公交车,只能坐到万里镇。然后步行二十多里路回家……”
“那天,我早早请了假,吃过午饭就出发,可是公交车半路抛锚,等我到达万里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黑暗的荒漠,
没有灯,没有光,狂风呼呼刮过来。
卷起黑暗,刮着她的脸,生生作痛。
她一个人走在荒无人烟的漠地里,
道路早已被风沙掩盖,在夜晚尤其看不清楚,她捏着手电筒,靠着路边的胡杨指引方向,飞也似的往家跑。
“我很害怕,有时候看到胡杨树的影子,会惊恐的以为那是一个人站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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