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了,走走走,我送你回房间——”
她挽住池雁就想溜。
池雁苹果不小心滑出了手,滚落地上。
池月一怔,弯腰去捡,没想到池雁瘪瘪嘴,突然带了哭腔说:“乔乔不走,猴子就不走,乔乔在这儿,猴子就在这儿……月月,你以后不要赶乔乔走了,好吗?”
池月:“……”
~
乔东阳和池月的婚期定在农历腊月十八,公历的新年一月,邀请的亲眷和朋友名单已经基本拟定了。
池月家的亲戚不多,朋友更少。早年间因为于凤生了两个赔钱货女儿,离异带娃家庭贫苦而几乎断绝了往来的亲戚们,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依池月的意思,一个都不请。
当年那些亲戚要是能施以援手,池雁何至于退学?
亲戚们怕她家借钱退避三舍与她们母女三人划清界限的往事,全都历历在目。
池月记得妈妈为了一家人的口粮,哭哭泣泣地哀求舅妈的卑微,记得外公丢出一袋米并把她们母女仨赶出家门的骂咧,记得外婆嫌弃又无奈的眼神,记得姑奶看到放学回家的她绕道走的匆忙,记得表哥看到她们进屋就把糖果藏在枕头下那防贼的样子……
小时候池月委屈过,伤心过,但长大后,就淡然了。大部分人都是趋利避害,怕穷亲戚借钱,怕拖着两个女儿的于凤向她们伸手,怕摊上这大麻烦……
人性如此,她不怪。只是这些人于她,早就不是亲戚了。
可于凤好面子,她憋屈一辈子,好不容易扬眉吐气,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她要请。
每一个都要请。
池月不喜欢纠缠这些糟糕往事,不想为负能量买单,但她能理解于凤的心情。因此,女方亲戚这边,她都由着于凤折腾。发邀请函,派礼,听她津津乐道亲戚们尴尬、羡慕、后悔的表情,听她感慨外公外婆过世太早,再也看不到外孙女出头人地的遗憾……
不管她说什么,池月都点头,不反对,不参与。
她自己亲自邀请的人,除了王雪芽,只有一个——邵之衡。
在确定婚礼日期的当天下午,池月打电话给邵之衡,希望他能来参加婚礼。可惜,邵之衡向她表达了祝福,也表达了错过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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