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丁以忠恢复着高官的神态,这时捋着胡子打量着林晧然。当林晧然不解地望向他时,他这才发觉有些失礼,便是找着话题道:“佛郎机人所犯的恶行是真的吧?”
“此事千真万确!”林晧然拱手回答道。
丁以忠其实并没有怀疑这一点,在经过又一次求证之后,他便神色认真地问道:“你信不信我?”
“信!”林晧然又不是傻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眼睛还装着很诚恳的模样。当然,他哪可能这般轻易容易人,他又不是虎妞那个笨丫头。
丁以忠是官场的老油条不假,但亦不可能会想到如此年轻的小子会如此油滑,权当是一个拥有真性情的赤子,哈哈而笑地说道:“老夫今日便亲赴香山县,亲自查核此事!”
“多谢臬台大人!”林晧然心里一喜,当即真挚地行礼道。
这三司是各司其职,丁以忠是广东按察使,负责着整个广东的司法。若是他前去亲判这起案件,哪怕是汪柏再权力滔天,亦无权进行否决。
若是将加莱内尔的儿子定了罪,那按着大明人的观点,等若加莱内尔亦是一个奸邪之徒。
加莱内尔一旦被帖上这个标签,那汪柏跟加莱内尔的交往恐怕亦得收敛一些,起码在他没能弄到大量的龙涎香之前。
现在丁以忠此举,简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起码汪柏短期亦不敢对濠镜之事指手画脚。
丁以忠捋着胡须满意地望着林晧然,然后话锋一转道:“曰静兄在信中夸赞于你,我还以为他是自吹自擂,但观你在雷州府的所作所为,又观你今日的言行,却发现他不是自吹自擂,而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臬台大人谬赞了!”林晧然这才释然。
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敢情这人跟着自己的便宜岳父相识,且似乎关系还不浅,所以今日才选择出手相助。
只是他心里不免腹议,那个便宜岳父藏得真够深有,有着这层关系却一直不跟他明说,让他一直以为只能自力更生。
丁以忠深知吴山的为人,似乎亦是看出了林晧然那个小心思,却是忍不住发声而笑。
他跟吴山是嘉靖十三年的同科举人,并一同前往京城赴考。只是吴山的才学远在他之上,次年便金榜题名,成为风光无限的一甲进士,而他蹉跎三年才中得二甲进士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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