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严嵩的脑子是迟钝一些,但却并不突然犯糊涂,知道是他让人叫来袁炜的,指着案上的一本奏疏道:“懋中,你看看吧!”
“好!”袁炜的眼里透着狐疑之色,闻言便将那份奏疏拿了起来准备翻阅。
身穿着莽袍的严嵩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对着袁炜语重心长地说道:“懋中,事情的真伪,你恐怕要跟圣上解释了!”
咦?
袁炜初时以为严嵩是有事要请教于他,腰杆不由得挺拔了少许,但听着严嵩的话语,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愣,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尽管他官路亨通,深得圣上恩宠,但从来没有放弃过警惕,深知这官场历来险恶。昔日的李默那般风光无限,结果仅是一个昼夜,却突然间下狱瘦死。
袁炜深知这份奏疏极可能跟他有关,便是将奏疏徐徐地展开,便是看到上面的一行字“南京户部给事中罗大冲谨奏:武英殿大学士袁炜……”。
看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得不以为然的样子。正所谓人红是非多,他从小小的侍读几年间便入阁拜相,焉能没有眼红之人。
去年他入阁的时候,便接连有几份弹劾于他的奏疏,但都是一些能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给他扣一个不羁的帽子。
事情到了圣上那里,圣上不仅没有怪罪于他,反倒还赏了他一点好东西。
只是他接着看奏疏所弹劾的内容,却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这次却是弹劾他不尊重师长。
事情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列举着一件陈年旧事。由于嫌老师喋喋不休,当时恃才傲物的他便是顶撞了老师两句,却不曾想这事被人翻了出来,还具表上奏。
这个事情却是可大可小,如果是在往日的话,他甚至都懒得理会。只是在这个谋求会试主考官的时点里,若真被扣上“不尊师重道”,恐怕这次会试总考官要跟他无缘了。
隐隐间,他感到了一股无形中的压力,必须要慎重地对付这一份弹劾于他的奏疏,毕竟关系到他谋取会试主考官。
一念至此,他又是继续往下看去,突然间眼瞳微微收缩起来。
本以为“不尊重师长”够他烦恼的了,但看着竟然弹劾他于春节期间收受赴京考生五千两白银及价值上千两的珍珠,心脏当即惊得提到嗓门眼。
“五千两贿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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