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家、胡家挑选几个工匠去延州走一趟,把我的亲笔信交给沈大人。如果他愿意合作,就找合适的地方再建一个乌金行,不用太大,只需炼焦窑和炼铁炉即可,做为渭桥镇的原料补充。”写完了给沈括的信,洪涛把朱八斤叫来,交代了去延州的事宜。
“只怕没有官人坐镇,八斤不好与那些朝廷命官说到一起。沈大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可他手下的人难讲。”朱八斤对这趟任务抱的希望不大,他和洪涛的思路不一样,是从具体工作实施方面考虑的。
“……无妨,尽人事听天命,如所谋不成,就先遣徒弟在当地开办货场,专门收购碱石、石油送往湟州。咱们在湟州还有大买卖可干,到时候让他们眼馋去吧。”
朱八斤所担忧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洪涛想了想,自己也没办法解决,那就干脆不解决,绕开不就完了。
我想拉着你们一起前进,你们非坐在地上拖后腿不想前进,那我就松手呗,总不能为了拉着你们而误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如此甚好,八斤这两日找好人手即可出发。”得到了驸马的撑腰,朱八斤就全放心了。他并不怕沈括那边如何如何,主要是担心完不成任务回来没法和驸马交代,当下揣好信件就要离开。
“等等,八斤,坐下,我还有话要说。”这时洪涛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大人还有话要叮嘱?”朱八斤觉得下面将要说的话好像挺关键,因为驸马又开始摸他那几根若隐若现的胡子了,只有使劲儿动脑子时才有这个动作。
“你从开封就跟着本官忙前忙后,算起来也应该还清了儿子的债。这次去湟州福祸难料,本官又没有官职许与你,难道不想回开封守着乌金行安安稳稳当个富家翁吗?假如有这个想法尽管和我提出来,王相那边由我去说项,必让他把你儿子放出来。假如你还想帮官人一把,依旧可以在乌金行中任职,如何?”
洪涛并没有谈工作,而是把话题转到了朱八斤身上。这个人跟着自己除了发点小财之外好像别无所求,也一直任劳任怨的甘受驱使,这让洪涛很不安心。
在他的人生理念里就没有忠心这个词儿,人和人交往必须有利益诉求,这个利益可以不是钱,但必须有。
只要谁无缘无故的跟在自己身边奔波,那这个人就将被视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在去湟州赴任之前,洪涛打算把各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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