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弓弦声。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李忠几乎是用本能反应控制着身体往下一倒,然后就被溅了一脸一身的血。
站在身后的两员副将已经没影了,被攻城弩巨大的惯性直接推下了城墙。要不是自己躲得快,估计现在也在城墙下面喷血呢。
这时李忠才有点怕,想一想凉州城那几万西夏精锐,自己手中只有五千禁军,真能守住吗?可不管守得住守不住,主将先不能慌。
“济桑城守军听着,本官是湟州经略安抚使、太子少保、驸马都尉王诜。经查明,济桑城守将李忠心怀不轨,抢夺新军军粮意欲资敌,现本官率兵前来抓捕。交出李忠解往京师交与枢密院和大理寺问罪,他人可免死罪,若执迷不悟休怪本官心狠,所有顽冥不化者皆为叛逆,杀无赦!”
攻城弩只发射了一波,眼见城头上没有了身影,城下又响起呼喊声,喊的还挺整齐,只是内容不太中听。
“休听他们胡言乱我军心,放箭!放箭!”李忠此时稍微有点心虚了,驸马这个大帽子是要往死里扣,而且驸马的身份又为这种说辞无形中加了不少可信度。
在谋逆这个问题上,其它朝代不清楚,宋朝皇亲国戚的可能性极小。而且自己确实劫了友军的军粮,真说道起来也确实不太合理。
湟州军从来不隶属任何一路辖制,那里是个特区,这是圣旨里明确交代过的,就连枢密院也没有直接指挥权,任何处置都需皇帝亲自下达。
但也不能就这么认罪,有没有罪得自己义父说了算,最次也得让枢密院定夺,真轮不到一个驸马干涉。
“大人,弓箭不能伤……”放箭的命令喊了两遍,城头上一根箭矢也没射出去。四名副将现在还剩下两个,坚决不敢再和李忠站在一条直线上。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他胆子比较大,探头向城外看了看,面露难色。
“……气煞我也!击鼓,本官亲自带马队把他们踏平!”李忠闻言也探头看了看,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副将说的一点没错,射谁啊?离城最近的攻城弩还在二百步之外,济桑城内又没有床弩。截留的车队里倒是也有攻城弩,可那玩意谁都不会用,折腾了好几天甚至都组装不到一起去。
“大人不可,您忘了河湾里那些西夏人尸首,几万正兵都是死在这位驸马的新军手里,他们恐怕更善于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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