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想像姬夫人那样把你娶到府里,可惜时机不对,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跟了官人有可能是祸。”
又多了一位夫人,带给洪涛的不光是满足,还有很强烈的担忧。身边的亲人越多,自己的战斗力就越弱,承受的压力也越大,想每个人都保护好真有点力不从心。
“……官人是怕北伐失败?辽国兵马不比党项人强,数量是多一些,但新军也比凉州之战时强了几倍不止,又有滑轮弩和霹雳弹相助,只要能确保后勤补给,攻下南京易如反掌。要是禁军能相助的话,一举拿下西京大同府也不会太难,官人多虑了。”
周一日从来没见过驸马如此悲观,以为是随着北伐计划临近,压力太大所致,马上出言宽慰。她虽然不是军事将领,但对双方的实力对比还是有发言权的。
“眼下西夏正在养精蓄锐、辽国内忧外患,本是我朝大举反攻的最好时机,可惜陛下的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真刀真枪的打仗官人不怕,可朝中变化就不是我能把控的了。知道六皇子为何要跟在官人身边吗?朝廷对立太子一事纠缠不清,陛下是怕有人铤而走险才出此下策,让本官保住未来太子的小命。如果光是保命官人也不会发愁,但陛下还想让本官帮六皇子扫平登基的障碍。你是聪明人,试想一下此事可能瞒过有心人?现在本官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除掉我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这些话洪涛和谁都没详细讲过,倒是愿意说给周一日听。富姬能听懂,可她想的都是如何保住驸马府的利益,思想局限性太大。
王十她们也能听懂,然后就该琢磨如何先下手为强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太激进。高翠峰能全面考虑,可他是士大夫出身,想问题更趋向于利用官场规则腾挪,稍显保守。
周一日既没小家子气,自身局限性也不过激,更不会官场那一套,非常习惯以理智思考解决问题,反倒成了最佳听众。
以前不和她说只是因为她和自己还没有完全达到利益一致,现在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好是坏都得受着。
“……最是无情帝王家,卷入立嗣之争脱身不易,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官人又不在京中,恐生变数。”
果不其然,周一日抿着嘴唇用手指在洪涛胸口上画了几十个圈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驸马此时的处境,还联想到一个更麻烦的假设,这一步连高翠峰都没算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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