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即让人查禁了我的书,而且一有机会便对我毫不客气,暗示并直言,如果我本想在该城定居的话,大家也是容不下我的。他们在其期刊《信使》上连篇累牍地载满了无稽之谈和无聊的伪善之语,使明白人看了鄙夷不屑,却能煽起黎民百姓起来反对我。尽管如此,我在听了他们的那些话语之后,仍得对他们施与我的极大的恩典感激涕零,因为他们让我在莫蒂埃——其实他们在那儿毫无影响——住了下来。他们真想按品脱计量售空气于我,条件是我得以高价购买。他们要我因受到保护而向他们表示谢意,其实那是国王不顾他们的反对提供给我的,而且,他们是一直想剥夺掉对我的这种保护的。最后,因为无法得逞,在竭尽全力伤害我、诽谤我之后,竟然大言不惭地拿肉麻当有趣,向我夸耀他们如何仁慈,容我在他们的国土上住下来。我本该对他们嗤之以鼻,不予理会,可我挺蠢的,竟动了肝火,竟荒唐地不愿去纳沙泰尔,而且把此决心坚持了近两年之久。殊不知这帮人的所作所为,不论是好是坏,都是不能责怪他们的,因为他们总是被人拿着当枪使,所以对他们太认真的话,反而是过于抬举他们了。再说,那些既无教养又无知识的人,只看重威望、权力和金钱,根本想象不出应该对天才有所尊重,想象不出侮辱了天才就是在羞辱自己。有这么一位村长,因贪污被革了职,他对我认识的那位伊莎贝尔的丈夫、拉维尔谷的警官说:“人家都说那个卢梭才气过人,您把他给我带来,让我看看是真是假。”以这种口吻说话之人的不满当然是不太会让遭人不满者动气的。
根据人们在巴黎、日内瓦、伯尔尼乃至纳沙泰尔对待我的态度,我便不太指望当地的牧师对我有所照顾。可我是由波瓦·德·拉杜尔夫人介绍给他的,而且他也曾十分热情地接待过我。不过,在这一带,人们对任何人都一律逢迎奉承,所以亲切的表示并不说明什么问题。然而,我已正式皈依新教,又生活在新教的国土上,我就不能不去参加我所尊奉的新教的公开活动,否则就是违背自己的信誓,违背自己作为一个公民的义务,所以我便常去参加圣事。另外,我也担心走到圣桌前,遭到拒绝,受到侮辱。而且,日内瓦议会和纳沙泰尔教会的叫嚷已甚嚣尘上,当地牧师完全有可能不让我安安静静地去他的教堂里瞻仰圣体。我眼见领圣体的日子快到了,便决心给蒙莫兰先生——就是当地的那位牧师——写一封信,表示一下良好的心愿,并且向他声言,我打心眼里是一直皈依新教的。同时,为了在信条方面免遭吹毛求疵,我还对他说道,我不愿对信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