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他们全都用眼睛盯着我,好像只有我能与这样的一个对手进行较量,有希望将对手打垮。我承认,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原先的同胞们认为这一尴尬场面因我而起,我有义务用我的笔来帮助他们。在他们的催促之下,我便着手回驳《乡间来信》,我按原作名称,把我的驳文称之为《山中来信》。这项工作我准备并执行得十分机密,以至于我在托农跟国民代表的头头们会晤,谈论他们的事情时,他们把他们的答辩提要拿给我看,我都只字未提我已经写好了我的辩文,生怕漏出点风声,传到官员们或我的私敌耳里,有碍印刷。然而,我未能避免让这一作品在发表之前在法国为人所知,但是,人家宁可让它发表,也不愿让我太清楚我的秘密是怎么被发现的。在这一点上,我将只说我所知道的(其实我知道的很有限),而推测之事我就不说了。
在莫蒂埃,登门造访者与在退隐庐和蒙莫朗西一样多,但大部分来访者极其不同。在这之前,来看我的都是一些与我在才能上、兴趣上、准则上有点关系的人,他们假借此关系前来找我,一上来便先跟我谈一些我能与他们谈的事情。在莫蒂埃,情况就不再是这样的了,特别是法国方面来的人。他们是一些军官,或者其他一些对文学一窍不通的人,甚至大部分都从未读过我的作品。可据他们自己声称,却跑了三十、四十、六十、一百法里前来看我,瞻仰一番我这个名流、名人、大名人、大伟人,云云。自那时起,人们便不停地粗鄙不堪地冲着我进行寡廉鲜耻的阿谀,而此前来拜访我的人因对我十分敬重,所以一直使我免受此罪。由于这些不速之客中的大部分人都不肯自报家门,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由于他们的知识和我的知识不是一个路数,由于他们没有读过,甚至没有浏览过我的作品,所以我都不知道该跟他们谈些什么。于是,我便等着他们自己先说,因为只有他们心里明白为何前来,该由他们告诉我为什么要来看我。大家可以想象,对于我来说,这是引不出很有趣的谈话的。当然他们可能会感觉有兴趣,就看他们想知道些什么了。我由于并无防人之心,在他们认为宜于向我提出来的所有问题上,我谈起来是无所保留的。他们回去时,一般来说,对我的情况可说是同我一样知之甚详。
譬如,我就是这样接待过范斯先生的来访。他是王后的马术教官兼王后卫队的骑兵队队长。他竟然有耐性在莫蒂埃待了好几天,甚至牵着自己的马,跟着我徒步走到拉费里埃尔,可我俩除了都认识菲尔小姐,都会玩玩比尔包开球而外,并无共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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