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他逃脱了,不过经此一事,料他不敢再来了。金吾卫在城中查探,拿住了便可高枕无忧。”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真叫人不放心,一天没有说法,一天提心吊胆。禁中多少年没出乱子了,太平久了,倒生出这等妖孽来,岂不可笑么。”
秾华应个是,身后黄门敬茶来,她扭身去端,没想到牵连了腰背,禁不住啊地一声。太后吃一惊,见她表情痛苦,站起来问怎么了。她又不好说和鬼面人搏斗半天伤了筋骨,便闪烁其词推说没什么大碍。
太后看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脸上漾开了大大的笑容,端起茶盏抿了口,低声道:“小夫妻情热是好的,但也要保重身子。官家若不知节制,你要多劝慰些,毕竟……来日方长嘛。”
秾华听了不知该怎么解释,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怏怏飞红了脸。
第20章
自那天鬼面人事件起,秾华便一直在宫中静养,心里倒是不害怕了,身上那点暗伤也渐渐复原。今上下令三日内破案,三日后果然传来了消息,说贼人被拿住了,是以前东宫的一个内侍高班。
宫 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别人看来不过是起寻常案子,有人兴风作浪,拿住祸首正法,事情便过去了。可在秾华看来总觉得有点蹊跷,那个高班侍奉云观多年,难道是为 旧主鸣不平,才几次三番挑衅她么?说得通,但似乎又说不通。其实最直接的是当面质问他,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据说捉拿的时候极力反抗,被金吾卫射杀在墙 垣之下。反正事情过去了,大局稳住了,人心也不动荡,禁庭岁月还和从前一样。
崔竹筳进宫好几日,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见面。后宫宫眷不能随意与官员往来,但崔直学是她授业恩师,官家知道,太后也知道。加上她身份不同于寻常妃嫔,偶尔召见,并没有什么不妥。
大大方方将他请来,赐坐、看茶,秾华在上首和煦问他,“先生入天章阁数日,一切可还习惯?”
崔竹筳站起身揖手回话,“托圣人的福,臣一切都好。”
因 边上有众多宫婢和内侍随近伺候,好些话要避讳,只得循规蹈矩按常理来。横竖进了宫掖,亲也变得不亲了。远兜远转敲边鼓,还需长话短说。逗留的时候久了,别 人嘴上不言语,暗中难免腹诽。毕竟已经嫁作人妇,又贵为国母,多少双眼睛盯着,做出不好的例子来,以后难以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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